整个医生办公室被砸得乱七八糟。
医生被吓得屁滚尿流,卯足了劲离开了。
陆以沉拨出了方建力的电话,“建力,现在,马上,立刻,给陈水沫摘了她的子宫,再把她背上的皮扒一层下来。”
方建力头一回听见陆以沉这样阴沉可怕的声音,小声问:“陆总,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赶紧给我办!”
“是——”
……
陆以沉一直在吸烟。
他把监控室里的人都赶走,一个人在监控里看手术室里的监控。
里面陈水沫在不断地挣扎,咒骂,打人,但那些医生毫不留情地把她架住,绑在手术台上,给她手术。
画面慢慢模糊,他眼前仿佛看见了一个月前的周迦,也是这样,挣扎着,求饶着,甚至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解释,说她没有放过火,说她没有出轨那孩子就是他的,说她没有找人轮.奸陈水沫。
她解释了一次又一次,委屈了一次又一次,哭了一次又一次。
可是他什么都不听,什么也不信,一次又一次地把周迦往更痛苦更绝望的深渊。以至于让她在日记本上写着祈求天父同情同情她,让她不要再爱他了。
她当时是该有多么绝望多么痛苦,才会连爱都不敢爱他了。
陆以沉这般想着,用力地把头一下接着一下砸在了桌子上,额头被砸出星星点点的血迹,陆以沉也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
他想起周迦那张又疯狂又脆弱的脸,想起她抓着他的衣领,一句接着一句地质问他,
她质问他,“是不是在你看来,像我这种又下贱又卑鄙、蛇蝎心肠、诡计多端的女人,哪怕你要我把我子宫送给别的女人,我都得不要脸地巴着你求着你把子宫送给你?是不是在你看来,我喜欢你,我就低你一等,就一定要听着你顺着你,什么都由你说了算!”
她还质问他,“你说话啊!陆以沉!要不是我有一颗水烟的心脏,你早就把我踹了不是吗?陆以沉,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种又没钱又廉价的女人,就活该被你白上,被你白上了却连个你的孩子都没资格有?是不是你觉得,我就是这么一个又软弱、又无能、又好欺负,比妓女还好上的公交车?”
他记得她还说, “陆以沉,我那么那么爱你,为了爱你,我委曲求全,我低声下气,我不要自尊不要脸面,我跟个老婆子一样伺候你,讨好你,顺着你!可是你要我的皮肤,你要我的孩子,你现在还要我的子宫!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
陆以沉的心,像有千万快石头哗啦啦地砸下来,砸得他整颗心都在痛,都在流血。
把周迦害的最惨的那个人,是他。
是他啊!
……
傅雅芝把程若兰和陈水沫赶出了家门。
在两人走前,傅雅芝把陈水沫剔出了户籍,把陈水沫手里的钱和卡也全部停掉,包括她的车、包等东西,一点也不留,全部都把这些东西当着陈水沫的面给烧得一干二净。
傅雅芝似乎快要疯了。
她难以想象,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竟然是被一个保姆和强奸犯生的被掉包了的野丫头,而她真正的女儿,却被假女儿和假母亲奴役了这么多年。
她一想到当年自己纵容陈水沫,让周迦给他写作业,替高考就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