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儿何必如此气馁,等过了花魁大赛,看为兄如何帮你整治那蔡五郎!”
闻听赵有恭如此雄赳赳气昂昂的话,赵福金倒是吓了一跳,她坐直身子,看着赵有恭急声道,“凌哥儿,你要作甚,可莫要闯祸,蔡府不是你能对付的!”
虽然对政事不感兴趣,可赵福金依旧知道一点的,一个没有叔父的楚王府是没有支撑的,凭赵有恭这样一个无权郡王,绝对无法和蔡府作对的。
“想哪去了?为兄又岂会惹事?”
“哼,你不惹事,那就不是你了!”
“.....呃,四姐儿当真会打击人,走啦,再不走便要正午了!”
说走便走,赵有恭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摇头晃脑的朝朱雀门走去,至于那个可怜的风筝,留给狗腿子和那几个侍卫追就是了。赵福金这时也赶紧起身追了过去,两人并肩后,她歪着小脑袋笑道,“凌哥儿这是要去哪?”
拍拍胸口的纸张,赵有恭毫无顾忌的笑道,“撷芳楼!”
“你,无可救药!”甩甩手,两人便分道扬镳,赵福金去了哪里,赵有恭是不晓得的,但她一定没有回宫。
正值午时,赵有恭也饿得慌了,进得撷芳楼,他径直朝楼上走去,楼里的人大都知道这位小郡王乃是念奴儿夺取花魁的主力干将,所以也没人拦着他。推开门,一股香风迎面扑来,赵有恭眯着眼享受一番,才有心思打量一下屋里的情景。此时小檀抱着一杆红缨枪站在旁边,而念奴儿则解着身上的锁子甲。
看到赵有恭,念奴儿娇媚的飞了一个责怪的眼神,只可惜这个眼神杀伤力不足,魅力倒是挺足的。
小檀有些不高兴的咳嗽了两声,小郡王也真是的,哪能不敲门直接走进来,就算最轻浮的人,也知道装装样子的吧?
活了这么多年,赵有恭早就不知道脸皮是何物了,他讪讪一笑,掏出怀里的一叠纸讨好道,“念奴儿,看,这可是本王刚从太学生手里弄来的新词,你来挑挑!”
“郡王劳累了,不过这些词不看也罢!”念奴儿抿着嘴,手指在额前画了一个美丽的圆。
赵有恭一脸的不解之色,不待他问出声,小檀抱着红缨枪附在耳边小声道,“郡王,崔姐儿已经找到合适的词了!”
“啊?”赵小郡王立马就暴躁了,他往后跳了一步,挺着胸膛吼道,“为何不早说,为了这些词,本王可是废了将近一千五百贯!”
念奴儿心中一阵冷笑,装,再装,不过装得倒是真像。仿佛在配合赵有恭一般,念奴儿小嘴一撅,双手叠在小腹上,用一种幽怨的语气哼道,“郡王好生恼人,你又没与奴家说,奴家又怎知你要去哪太学院买词?”
小檀也是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明明小郡王剃头挑子一头热,如今花了冤枉钱,到来怪别人了。
看着娇媚的美人,赵有恭吭吭哧哧的也说不出啥来了,哎,碰上念奴儿这个百变妖姬,当真是没脾气。
“哼哼,算本王倒霉,不过那个写词的是谁?是贺老头,还是周老头?”赵有恭所说的两个老头当然是周邦彦和贺铸了。
念奴儿并未急着回答,她绕过案子,轻飘飘的来到赵有恭面前,她那樱桃小嘴一张,便是满口余香,“郡王真想知道?”
“嗯!”
“嘻嘻,那词是奴家自己写的哦,厉害么?”
念奴儿笑靥如花,赵有恭心中却已经跳得厉害,眉头也不着痕迹的蹙了一下。当然这一切小檀是看不到的,却逃不过念奴儿那双眼睛。
“真的?那太好了!”
“郡王好生有趣,当然是假的了,奴家哪有那份本事,那《定风波》可是别人送的呢!”
念奴儿轻轻转身,将那柔滑的粉背留给了赵有恭。
此时赵有恭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这些都是有关念奴儿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无意间开的玩笑,还是她已经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