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恭越是不惧,姚成心中越是害怕,此时的赵有恭太可怕了,他哪里是愚蠢,简直将京城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了。陛下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吧,他经常嘲弄的侄子,竟比任何人都要聪明。
持着木婉清,姚成不断后退着,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逃,赶紧逃,这个地方他半刻都不想呆了。身后就是繁茂的榆林,只要逃进去,身受重伤的赵有恭追不上他的。
马上就要踏入榆林了,姚成突然目露凶光,猛地一推木婉清,整个人飞身朝边上的大榆树射去。人在半空,姚成依旧回身射出了两把飞刀,飞刀直取木婉清后心。
倒要看看赵有恭是要救木婉清,还是要杀他姚某人,姚成想的很好,他觉得赵有恭绝对会选择救木婉清的。
事实上赵有恭确实如姚成所想,看着那两把飞刀,他不顾肩头的伤口,身形一窜,伸出右臂将木婉清揽了过来。
不做半刻停留,赵有恭抬头看了看飞身而去的姚成,突然大声喝道,“想走?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
右手一翻,一股劲道猛地射出,只见半空中的姚成痛哼一声,扑通一下跌落在地。姚成躺在地上抽搐着,而他的背上插着两把银光闪闪的飞刀。
蠢了,真的蠢了,明知赵有恭会擒龙功,偏要扔飞刀,原本留给木婉清的刀钉在了自己身上,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来到近前,赵有恭冷酷无情的扬起了手中宝剑,“姚成,是你逼本王的....”
“呵呵....呵呵....赵有恭,老子服了,你藏得好深....藏得好深....”
“谢谢夸奖!”冷笑一声,长剑一挥,便抹了姚成的脖子。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看上去这番打斗惊险无比,可也就是半柱香时间罢了。赵有恭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还要找到外边放风的人,如果让那放风之人逃回京城,他赵有恭多年的忍耐便全都化为乌有了。
“婉儿,把黑玫瑰借我一用!”
木婉清有许多话要问,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没有多说,一声口哨,黑玫瑰迅速出现在眼前。没有迟疑,赵有恭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反翻上马。
一定要找到那个漏网之鱼才行,一定要,赵有恭心中不断念叨着,如果就这样败了,他真的不甘心。
黑玫瑰马蹄如风,很快就来到了一条小路上,这条小路直通北面的茅山镇,最可怕的是茅山镇就有一处驿站。一个身影跃马扬鞭,马儿四蹄如飞,他拼命喘着粗气,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
不错,此人便是何勇,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知道了这些,他心中除了恐惧还是恐惧,那个人真的是永宁郡王么?太可怕了,一个人可以隐忍到这种地步么?
黑玫瑰脚步飞快,一刻钟后,赵有恭已经看到了那个奋力打马奔跑的身影,就是他,一定错不了。
决不能让他逃到茅山镇,只要他在驿馆里一声吆喝,他赵有恭的一切就不再是秘密了。
黑玫瑰再快些,两匹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眼看着就要追上了,没成想前边那人一声惨叫,直接翻下了马背。
催马赶到,才现那人已经没了声息,他的胸前插着一支红绸飞镖,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死的非常不甘心。
看到何勇死了,赵有恭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至于是谁杀的何勇,除了独孤求败还能有谁?哼,这个鸟人总算肯出手了。事实上,赵有恭对独孤求败很有意见的,早不出手晚不出手,非要吓吓他赵某人才肯帮忙。
将何勇的尸体提上马背,赵有恭迅速返回了山脚。
马车旁,木婉清正在打坐调息,听到马蹄声,她睁开美目,泪光闪闪的哼道,“你这恶贼,骗得我好苦!”
狼狈的跳下马背,赵有恭伸开双腿跪趴在木婉清面前,倒不是他愿意跪趴,实在是屁股上的伤口太严重了。
“婉儿,你明白的,若非如此,我早就死在别人手中了。”
木婉清也就是开开玩笑罢了,又岂会真的责怪,看赵有恭屁股上血糊糊一片,她心头疼惜地观察着伤口,“快趴好,流了好多血!”
观察着伤口,越是看下去,越是心痛,由于时间有些久,裤子布料已经和伤口黏在了一起,取布料的时候,不免揭下了些肉皮。此时赵有恭整个右半边屁股已经是血肉模糊,那姚成也是凶狠,这是踹了多少脚?
上药、重新包扎,木婉清抿着嘴唇,什么都没有说。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非是她将恶贼掳来,还会生这么多变故么,那样恶贼也无需暴露自己了。
“恶贼,你心中可是在怪我?”
嗯?微微转过脸,赵有恭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什么傻话呢,起初自然是怪你的,你可知为了花魁大赛,我谋划了多久?只是,后来见你如此护着我,心中除了喜欢,便再无半点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