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小桥上,一个面色冷淡的绝色妇人,她一身的红边黑衣,眉宇间流露着几分厌恶。
“婉儿,你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师父,咱们走吧!”木婉清有些不自然的转过了头,她刚才看到恶贼了,只是怎么跟师父说呢,若师父知晓了,保不准要去杀了恶贼的。
秦红棉知道木婉清没说实话,她沿着河边看了看,也未找到什么异常的。
“走吧,听说那王家贱人已经回庄了,这次定要取她性命!”秦红棉性子一向如此火爆,占有欲又是极强,总之若不杀了那李青萝,她心中总是不甘。
找一家客栈,师徒二人要了间上房。这些天,木婉清也渐渐喜欢上了这种大手大脚花钱的生活,看来钱果然是个好东西,要不要再绑一次恶贼换些钱呢?
端坐窗前,虽然遮着一副面纱,但总是掩不住眉宇间的笑意,想起恶贼,就觉得甜蜜无比。搅动着纤纤玉指,木婉清完全沉迷在了回忆之中,就连秦红棉说些什么,都未听到。
母女二人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秦红棉哪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以往落落大方,英气散的女儿,竟变得如此容易走神,那每一个动作,更是充满了几分女儿家的柔美。
秦红棉深深地叹了口气,此时的女儿,和十几年前的自己是何等相像,只可惜自己碰到了那个狠心的段二郎。
事实上秦红棉从未想过独自占有那个男人,恨的是那狠心之人居然不敢接她回大理,还有那个刀白凤,都是一样的可恨。
“婉儿,婉儿....”
连续喊了好几声,木婉清才惊醒过来,她眨眨美丽的大眼睛,有些失神道,“师父,何事?”
“什么事?想什么呢,如此出神?为师可警告你,莫要听信男人的花言巧语,这天下男子都一个样,惯会骗咱们女子!”
师父怎么猜的如此准?恶贼可不就是惯会花言巧语么?可她还是喜欢听的。
“知道的,师父,还没问你呢,那王家贱人的女儿是你掳走的么?”
“当然不是,若是为师掳走的,哪会让王家贱人如此好过!”秦红棉有些恨恨的说着,生了会儿气,她面带疑虑的看了看木婉清,“婉儿,你为何要问这些?”
“好奇嘛,之前徒儿还以为是师父做的呢,你说若不是我们,谁还会掳走王家小贱人呢?”
“想这些做什么,反正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想来是王家贱人惹了什么大仇家吧。倒是你,可要放聪明些,莫要着了别人的道!”
秦红棉语出怪里怪气的,木婉清哪里听不出来,她皱皱鼻子,有些不依道,“师父说什么呢?”
“你这丫头,还要骗为师?那你说说,那个什么破郡王是怎么回事,既然抓了,那杀了便是,还要放他回去,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么,还不是为了换些钱,出来这么久,咱们身上能花的钱已经不多了!不然的话,难道咱们还要当那拦路打劫的土匪不成?”
被木婉清如次说,秦红棉脸上也浮现出一丝不自然之色,虽然都是江湖儿女,可让女儿过了这么多年清苦日子,心中还真有些过意不去。罢了,追究这些做什么,反正婉儿能平安回来便是好的,“既然要换,为何不多要些,这江南狗官,大都是肚皮滚圆的,多少是个郡王,要个两三万贯不成问题的!”
木婉清着实吃了一惊,本来觉得恶贼说什么五千贯已经够惊人的了,没想到师父比恶贼还贪心,两三万贯,若无锡县衙不掏,那她岂不是进退两难了。
“徒儿哪里晓得,再说了,五千贯足够咱们花费一段时间了!”
木婉清很容易满足的,长这么大,还从没揣过这么多钱呢。见木婉清这副满足的样子,秦红棉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倒是容易打,若是为师,定让那些狗官多吐出一些,大不了把那破郡王宰了便是。”
直到今天,木婉清才现师父是如此的嫉恶如仇,看来真的不能让恶贼撞上师父的,否则岂不是要闹乱子了?
是夜,赵有恭在朱勔的陪伴下花天酒地了一番,便摸着昏的脑袋进屋休息了,按照朱勔的意思,是要安排两个丫鬟陪着的,但赵有恭少有的正人君子了一回,“朱管事....呃.....你瞧本王这样子....还能伺候的了美人么?”
朱勔会心一笑,很是认真道,“那郡王休息?明个下官再好好安排下!”
关上门,朱勔开开心心的走了,赵有恭也着实有些累,躺在床上眯起了眼睛。他不让女子作陪,那也是有原因的,今夜木婉清八成要来,若看到他床上躺着女人,还不当场拔剑戳死几个?
大约睡到了子时两刻吧,窗户前就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喘息声,没多时就飞进来一个人影。
今夜明月当空,月光洒在屋中,也不算太暗,木婉清依旧是一副黑乎乎的打扮,拿一条凳子坐在床边,两只黑色小蛮靴在被子上磕了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