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找他问起原因的时候,我才知道纯姐其实是他的救命恩人,当时在国外,他是某家工匠的老板,见过纯姐几次,吃过几次饭,也算是个朋友。后来他在家意外煤气中毒,就是纯姐及时的救下了他,男人心存感激,又将这感激转变成了感情,两个人便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同居了那么一段时间之后,他便离不开纯姐了,甚至愿意抛下国外的一切,来到中国追随纯姐的脚步。
却没想到,纯姐就这样的离开了。
他的中文也是跟着纯姐学的,所以与我对话的时候,大概是回想起了从前,便更加的痛苦,抱着自己的脑袋,哭得不能自己。
“回去过自己的生活吧,她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我安慰着他,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理解我的话。
不远处的蒋海潮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起身时,男人也抬起了头,倔强的对我说:“纯是个好人。”
我淡淡的笑着,或许是吧,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唐莫安也终于没了之前的不安阴霾,就像是心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说之前的他还是对纯姐放心不下,但是到了现在,他已经想开了,即便纯姐的过去再见不得人,以及对自己的残忍,这些统统都跟着她进了坟墓,唐莫安也会继续好好的活下去。
日子又重新回到了轨道上,唐莫安的排斥现象逐渐好转,也慢慢的在笑笑的带领之下融入同学之间,笑容也慢慢的回到了脸上。
蒋海潮也不用再那么的疲惫,起码不用再公司和医院两头跑。
那天他加班,我便带了夜宵过去,等待着过马路时,对面的街道上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刚过耳的短,与让人截然不同的气质……我还来不及细看,便有一辆大卡车呼啸而过,车鸣声响彻云霄,等车辆终于过去,我也找不到那熟悉的身影了。
那个人,有点像曾经遇到过的人,但也应该只是相像而已吧。
奇瑞还剩几个老员工在加班,蒋海潮正在给他们开小会,谈论得正激烈,我便在旁边等着,和王依依聊了几句,她又在和朋友在外面唱歌,还在问我要不要来。
我迅速的在屏幕打着字,手上突然一空,蒋海潮的脸变凑近了过来,“手机有我好看吗?”
我忍不住莞尔,把夜宵拿给他,“我跟南希做的鳕鱼粥,你要不要尝尝?”
我们就这么在会议厅里做了会,等他吃完,才询问我后天下午有没有时间。
“是兄弟公司十周年的庆典,邀请了很多人过来,企业家,顾客,甚至还有艺术家。”他耸耸肩,继续说:“我看节目单上挺热闹的,也不限制人员,你要是觉得没事,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或许有事。”我去挽住他的手,有些撒娇般的说:“你加完班了吗?我想回家了。”
大概是四周太安静,他的几个老员工低低的笑了笑,探出头来对我们说:“蒋总啊,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留我们几个人就好了。”
我没想到她们听见了,顿时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就是问问他,没有让他赶紧走的意思……”
她们便又笑了一下,看着我通红的双颊。
似乎越解释越像是在掩饰,我索性不说话,求助般的看向了蒋海潮。
“今天就到这吧,我们明天再继续也是一样的。”蒋海潮偏头对他们说道,自然而又自信。
因为都是老员工了,都十分的了解蒋海潮的习性,忍不住打趣他,“还是美人比较有魅力哦。”
蒋海潮难得和他开起了玩笑,“你要是也有了美人,估计也早早的逃了。”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好小子,揭我痛处是不是?”
后来还真的就这么回去了,电梯里,我还不好意思的往他身上靠了靠,小心问他:“我们这样会不会引起公愤?”
他无奈低头看我一眼,“不会的,这只不过是我们的日常罢了。”
“哇,你这小子,可是越来越猖狂了啊。”他同事的声音冷不丁的冒了出来,我更加的尴尬,没想到蒋海潮会这么说。
那人锤了锤他的肩头,蒋海潮弯弯眼睛,然后把我揽得更紧,引得这几个黄金单身汉更加愤愤不平。
第二天我带着唐莫安去做复查,把报告结果拿给医生看的时候,唐莫安很紧张,因为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逃出医院,这一多年来,他早就厌恶了医院里难闻的消毒水气味。
医生推了推眼镜,板着脸在看看手上的检查报告,让人说不清他脸上的真正表情。
直到他把纸张翻到最后一页,脸上才浮起了和蔼的笑容,温和的对着我们说:“排斥现象已经得到好转了,但是也不能掉以轻,该做的复查还是得来,如果有什么不适,也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来医院,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