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情形由不得他多想。
府卫夷兵,这对天生的夙敌,即将再次碰撞在一起!
希律律!可就在双方仅剩十步之距时,这些前排府卫居然一拨缰绳,打马向两边分散而去。
紧接着,军营中的夷兵便看到后排的骑兵神情专注,手中长弓如满月,急如雨点般的弦声瞬间响起——
无数羽箭倾泻在军营中的夷兵身上……
“卑鄙无耻!”
葛生翼看得气血上涌,眼珠子差点没瞪得掉出来。
手下的夷兵明明已经准备短兵相接了,对方居然偷施冷射,让己方损失惨重。
纵使西岛夷兵以奇诡著称,也不会用出这么不要脸的手段吧?
这还是那支悍勇无双,永不退缩的府卫吗?
眼前的一幕已经完全颠覆了葛生翼以往对府卫的认知。
争锋营和擎旗营的突然变阵,打了夷兵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脸上带着激愤,长刀舞起光寒,嗷嗷怪叫着直扑而上,与随后冲来过来的骑兵混战到一起。
葛生翼大吼一声,手持雪亮长刀,也带着亲兵冲入战团。
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不能杀退敌人,自己就带人登船逃离,西南方三十里处就是枫港,那里还驻扎着一支西岛海军师团,有了这支师团的支援,他就能够趁夜夺回安港。
葛生翼的长刀比一般士兵的要长一些,也厚重一些,长刀在他全力的挥动之下,泛起大蓬寒光,接连有几名骑兵的战马被他砍伤,跌落到地上,被四周的士兵杀死,他气势高涨,长刀又向下一个士兵砍去。
蓦地,他眼角直跳,身形急转,长刀闪电般扫出——
叮叮两声传来,一名身穿黑衣,相貌普通的中年汉子,手持两柄长剑拦住了他。
高手?葛生翼眉头一凝,长刀一抹,自下而上直挑对方小腹,对方左手长剑一挡,右手长剑毒蛇般直刺他的脖颈。
二人你来我往,仅仅交手几个回合,葛生翼就感到不妙,作为一名七级武士,他的实力在西岛军中已不算弱,可他明显能够判断出,对方的实力还在自己之上。
咦?葛生翼余光微扫现,在混战中,与黑衣汉子打扮相仿的几十个人,个个剑法歹毒,普通士兵难为一合之敌,其中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身法诡异飘忽,他在人群中不停游走,经常做出违背常理的动作,让人无从捕捉,手持两柄短剑,雨点般在夷兵身上不停轻刺,手下夷兵只要被刺中,顿时便会失去反抗之力。
真是可怕的对手!
接连现几名高手,葛生翼顿生去意,心神微松之下,竟被黑衣汉子刺伤了肩膀。
“跟着我向后撤!”他运劲大喝一声,鼓足余勇,带着手下的夷兵开始撤向岩峰的船。
此时,仅存的三艘战船在和摧锋营的互射中,伤痕累累,除了岩峰的船只情况稍好,其他两艘船已经摇摇欲坠,凶多吉少。
黑衣汉子见他要逃,一声冷哼,双剑光芒暴涨,葛生翼只觉浑身一紧,几乎连刀都挥不出去了,一下变得寸步难行。
眼见自己逃生无望,他拼命挡开剑光,放声大吼:
“马上开船,速去枫港求援!”
“快走,马上开船!”
岩峰看到葛生翼在对方的包夹之下,已经左支右绌,却兀自拼死抵抗,摆明了不再打算逃生。
他呼吸急促,双手紧握护栏,心念几下急转,接着猛然把眼一瞪,咬着牙怒吼:
开船!
快他妈开船!
水手们不顾身上的伤痛,拼命的摇桨,战船中终于缓慢掉头,逃向大海深处。
摧锋营一边,已经成为队长的一号士兵,吃力地睁开眼睛,一支弩箭撞碎了他身侧的石头,正好击中了他的头部。
当他清醒过来,正好听到岩峰的怒吼声。
想跑?杀了老子这么多弟兄,奶奶的!
一号士兵咧嘴一笑,迅速抹掉脸上的血污,又用力拍打了几下,好让自己尽快清醒,然后龇牙咧嘴的张弓,上箭。
“距离120米!噢不,150米!”
“角度半宣!”
“好了,调校完毕!”
“放!”
嗡——
一支7号箭带着优美的弧线划过月空,细长的箭杆沿着战船逃离的方向,孤零零地没入黑暗之中。
轰!巨大的火光陡然亮起,照见战船狼狈的身躯,嘭的一声,一块巨大的船板被炸飞,弹得很远。
接着,一切又归于黑暗,一号士兵笑了起来:
看来,大海中又多了很多的鱼!
可惜全是死鱼!(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