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lly不断给盛奶奶顺背,示意她别太激动。
对于老人的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自盛世出事之后,那叫个良缘的,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这确实挺不应该的。
难怪盛奶奶这么生气。
毕竟盛世因她而伤,她该是第一个出现,关心盛世才是。
lly沉默,扶盛奶奶上楼。
恰好有管家端着一套肮脏的衣服从房间出来,是刚从盛世身上褪下那一套。
衣服很脏,是套极普通的男性服装,估计是那小货车司机的。
上面沾满零星的血迹,靠近,还闻到一股异味。
就是那肉腐烂的味道。
盛奶奶这心抽抽的痛。
“老太太,里面有人正给先生擦身,已经打电话叫医生来了。”一男管家见到盛奶奶,主动交待。
“这衣服给我看看。”盛奶奶伸手,作势要拿衣服。
管家把手一缩:“老太太还是别看了。”
刚才替盛世除衣服时,原以为这上衣已经够难除,衣服沾着伤口,都粘在一起,而且伤口数量很多,用密密麻麻形容也不为过,也不晓得是被什么打的。
他们不敢用力,但不用力又脱不下。
先生自下车后,再次陷入重昏之中。
眉头紧绷,一看就知道难受得紧。
没料到脱裤子时……
重大的考验才来。
左腿已经脓,情况极度严重,部份肉还外翻,他只看一眼就不敢再看,裤管早就被脏物给污染,粘着在一起,仿佛本来就是左腿的一部份。
他只能闭着眼狠心用力扯……
“行,拿去扔了,催医生快点。”盛奶奶没坚持,管家竟主动阻止,想必肯定惨不忍睹。
进房间。
擦身工作进行到一半。
看见她们进来,正给盛世擦身的男管家,拉被子盖住盛世的腹部中间的部位。
只一眼……
盛奶奶这眼泪又哗啦啦的淌下。
这回lly顾不上盛奶奶,抬手捂住嘴巴,一脸震惊。
她自诩自己是学医的,面对尸体都能无所畏惧,但接触到盛世这具身全,才知道人的身体还能被折腾成这样。
上半身有刀划伤的痕迹,也有不晓得用什么工具打出来的伤口,一点点的很密集,像狼牙棒一类的?至于下半身,左腿那个伤口,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
lly只坚持几秒,就把头侧在一边,不敢再看。
盛奶奶身形摇晃的走到盛世身边,在床边坐下,一手握起他的手,另一只手抚着他的额:“乖孙,乖孙,听到奶奶说话吗?”
然,床上的只一动不动,没有给她半点回应。
想必刚才推门下车那个动作,用尽他最后一点力气。
盛奶奶的眼泪一串串往下掉,这心是痛啊,是怨啊,是恨啊……
真的恨不得,立刻把乔良缘就地埋了,好弥补盛世现在所受的这份伤。
从小到大,纵使盛父对盛世再严厉,也并未让他真的受过半点伤,而盛世长大后,每逢出门在暗处都有一大堆人保护他,不管对手再厉害,顶多伤他皮毛。
可现在……
就因为那个女人……
盛奶奶相信,若不是盛世自愿,对方万万没机会将他伤的那么重。
见他为了那姓乔的,宁愿去死……
盛奶奶低头,全是悲拗。
不一会。
门外响起细碎的动静,几秒后,管家推门而入,跟着进来的,是一个拎着工具箱的私家医生。
盛奶奶立刻从床边站起,给医生腾位:“医生,你快点看看,务必要治好他。”
“这……”
医生看见昏在床上的人,这身上的伤……
严重程度可比他估算的要高。
医生觉得很棘手,提议:“这需要立即送去医院!他的左腿伤口溃烂太严重,需要立即做手术!”
医生不惜用了两个立即。
管家立刻附和:“那我立刻叫车……”
“停!”
站在一旁的盛奶奶,喝停。
管家不敢再有动作,安静下来,等吩咐。
“就在这里治,你需要什么工具尽管开口,人手和手术室我都能叫人搬来!”盛奶奶语气坚定。
“这……”医生不解的看向旁人,不明白盛奶奶此时制止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