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去祝太爷早预定好的包间,这饭店档次不算高,装潢没多富丽,就一般。
大圆桌,不分主次。
祝太爷先坐下,其他人侍机找位置。
祝阳早在她爷左手边坐下,她是她爷的小辈,挨着坐很正常。
魏亨自然在她右边落座。
祝阳一直保持低头玩手机的动作,强迫自己哪里也不看。
刚才她爷故意说的那一番话,虽然魏亨一声不吭,可祝阳知道,魏亨心底铁定不爽到极点。想到他昨晚对自己说的那番狠话,祝阳后悔自己没早擦亮眼睛。
原来有些人的好,只是表面。
一旦碰到不如意,就会立刻露出凶狠。
盛西特意在人后磨蹭,人并不多,他的小动作很容易被众人看穿。大家都看出他无非就是想等所有人坐下后,特意坐在最外围,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祝太爷右手边的位置,也不是林果果和刘舒敢随便坐的。
祝太爷护盛西,按理说,这位置,还是由盛西坐最好。
可盛西偏偏不想坐。
如此一番拉扯,最后的结果就是祝太爷左手边的人早就坐下,唯独右手还是空空。
“阿西,过来。”祝太爷本在和祝阳聊天,见自己右边半天没人,于是不满的喊了一声。
被指名道姓,盛西要是再推脱,势必会让人觉得事多。
他只好走到祝太爷右手边,落座。
然后林果果,刘舒再依次坐下。
坐好了后,服务员从外头进来,祝太爷也懒的看餐牌,直接道:“有什么特色菜,尽管上,人都来齐了,你看着整。对了,辣菜尽量不要,我这小辈,吃不得辣。”祝太爷说完,拍拍盛西的肩,颇是关照的说。
“好的。”服务员将餐牌收起,退出。
一顿饭的时间,祝阳感觉自己就像夹心饼干里面的夹心,被挤的毫无自我。
她右边是气场渐冷的魏亨,左边是热情对盛西好的她爷。
一冷一热,她难受死了。
同时也隐隐害怕,她爷做的那么出格,毫不留面子给魏亨,不知道魏亨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爷故意的吧,简直把盛西当成自家女婿一样,各种热情。
又是夹菜又是关心合不合胃口,甚至还想亲自给他倒茶,要不是盛西竭力阻止的话。
饭点了尾声,祝太爷出去上洗手间,没多久,魏亨也跟着站起,离开包间。
走廊外。
祝太爷拄着拐站在那里,刚才遇到服务员,便让对方把账单拿来,他打算先把账结了。
“你是打算帮那个外人了?”魏亨轻易从后头追上,直入主题。
刚才祝太爷的所有举动在他看来都是挑衅,他晓得祝太爷不喜欢他,他并不在意为什么不喜欢,也不去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
他深知人民币也不能做到每个人都爱,何况是人呢。
但他不能接受,祝太爷竟然妄想把祝阳撮合给别人!
祝太爷眉心拧起,不满这连称呼也没有的对话,实在无理。
因此他没应声。
“这样的话,那我们只是能敌人。”魏亨也不在意祝太爷有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
祝太爷这下忍不住,转身,火气涌上头心,直视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小伙。他活了将近一个世纪,除了年轻时被上头吆喝过之外,后来呢,官职屡屡加,权利越来越大,他已经好几十年,没被人无礼过了。
哪个看见他,不都得恭敬的叫一声祝爷。
现在一个不过二十的小伙,还敢逆他?
竟叫跟他叫板,说他们是敌人?
哪来的脸皮!
“跟我叫板?”
魏亨毫不惧色,在他看来,眼前只不过是一个年迈的老人,有权又如此,只要一推,没准就会立刻半身瘫痪,到时一个字都吐不出。呵,权,只会像浮云一样散去。
魏亨盯他,字字清晰:“是你不配合。”
祝太爷立刻怒呛:“呵,让我配合,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该说的?年纪轻轻,我建议你先学做人再学做事!”
此时,服务员送上账单,祝太爷压下怒火,接过账单,刷卡签账。
后一点目光也不给魏亨,拄着拐进包间。
祝阳注意到她爷脸色不对,起身,走到她爷身边,扯扯他的衣袖:“吵架了?”
“呵,你的好东西,你自己清楚!”祝太爷冷呵。
祝阳觉得憋屈,自己受了气,干嘛撒气在她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