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个高的保镖一脸惊恐,意识到事情严重,忙在盛西面前蹲下。
盛西一身都是血,不细看没现他受伤,以为沾的都是别人的血。当往盛西的耳朵看去,才现有一小滩血是从他耳朵里流出来。个高的保镖大惊,立刻拿出手机,输入一段话后,递到盛西面前,给他看。
【我们在第一时间调了现场监控视频,现那车是直奔你方向去,不像意外。老太太怕是仇家找上门,勒令我们务必要把你带回去。少爷,得罪了。】
盛家的人看似很给盛西自由,其实一直在背后花了很多功夫保他安全。
特别是老太太。
自盛西小时候被绑架三次后,对其的关心程度上升到极点。扬明只要不伤害身体,他在外面干什么都行,但只要有危害生命的迹象,不管做什么,也要立刻押回家关着保证安全。
盛西看完,正想逃,结果脖上挨一掌劈,他顿时晕过去。
……
祝阳感觉天都要塌了。
她始终不能理解,原本好好在说话的人,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她不久前才遇到万年难得一见的火车事故,现在竟有人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她爷出车祸?
车跟她家有仇?
肯定是他们在给她开玩笑是不是?
哪有那么多意外!
提前过愚人节?
一定是的!
他们只是想骗骗她而已!
祝阳抱着这微弱的想法,一宿未睡第一时间赶到京城,赶到她爷所在的医院。
她爷还躺在手术室里,不是她所想的重症病房。
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是连把她爷推进病房都懒得了,因为……
每靠近那手术室一步,她的脚就跟被人灌进十斤的铅一样,行走越艰难。
“你是祝阳对吗?”一个穿军装身形挺拔的男人从一侧走来,嗓音沉哑,听的出来,有哭腔在里头压抑。
“你……”祝阳空洞的望他,同时脚步不停的往里面艰难挪去。
明知道里面的场景是她一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但她又恨不得立刻到她爷身边,兴许,兴许事情没那么严重呢?
人啊,真是矛盾极了。
“我是祝爷的下属,我叫江风,祝爷的情况不乐观,一直有一口气吊着没去,我想他应该是有话要跟你说。”江风向祝阳汇报当下的情况。
连医生都说是奇迹,原以为手术失败后,祝太爷挺不过半小时,毕竟所有内脏器官都严重破损,对于病人而言,死反而是解脱。这种情况下,应该连呼吸都会产生极大的痛楚,但祝太爷却熬过了半小时,一小时。
中途有几次心脏明明差点停止,最后亦能撑着跳下去。
当医生都在感叹时,江风却了明,祝太爷肯定是惦记他唯一的小辈,怕是不说上一句话,连死也不舍得。
于是他连忙把祝阳叫来。
幸好他做的决定是对的,祝太爷真的熬了一宿,怕真如他所想,为的就是等祝阳。
祝阳立刻停下脚步,摇头:“我,那我不进去了……”
她要是进去,她爷见着她,跟她说完话之后,是不是就会立刻撒手去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她宁愿不进去,一直忍着不去见她爷。
“祝阳,祝爷的内脏严重破损,每呼吸一口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痛楚,他已经等了你一宿,你真的忍心让他一直痛苦下去?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进去,见他,听他说话,让他走的安心!”江风哽咽,劝她!
他受过的伤,知道内脏破损的痛,没有人比他更能身同感受祝爷现在所受的痛苦。
那种痛,连他正值青春的年轻人都忍不住,祝太爷这般岁数……
他只有敬佩!
祝阳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拼命往下淌。
她看向江风,询问真的要进去吗。
眼神里凝聚浓浓的不舍。
因为她深刻明白,进去代表什么。
“进去,他等你很久了。”江风推她。
祝阳重新迈步。
手术室里和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手术室内冷的让人莫名寒颤。室内灯光大开,只有一个护士在看守,连医生都没有。看来他们已经作好认输的准备,只等她爷两眼一闭,立刻记录死亡时间。
祝阳本想开开心心的面对她爷,毕竟是最后一面了啊,她要给她爷留下最高兴的样子,她爷最喜欢她笑了。可当看见她爷一身血跟死了一样躺在手术台上,要不是一旁的仪器告诉她躺着的人还有心跳……
她真的看不出眼前人,到底是死是活。
祝阳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倒塌,她摇晃的走到床边,趴在她爷身上大哭出声:“呜呜呜……爷!爷!爷你醒醒啊!”
整个手术室只有她的哭声在回荡。
但身下的人,不再像以前一样会给她拥抱,而是只会躺着,只能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