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你,给我下来!”祁志桓用扫帚指着男子骂道,“这车我亲自大修的,轮不到你们碰。”
“行嘞,那我试试好不好骑。”男子见祁志桓怒更加乐呵,蹬着车便骑了出去,“还挺省劲儿。”
祁志桓破口大骂:“你这是犯罪,是流氓行为。”
另一男子指着祁志桓不屑道:“我看你才是老流氓。”
同时,骑着车的男子不忘回头调笑:“你的车?自己来追啊老东西。”
“别跑不动啊。”
谁跑不动?
祁志桓一急,抄起扫帚就追了上去:“打死你个兔崽子!”
“哈哈哈哈。”三名男子见祁志桓失态的样子,捧腹大笑。
男子不紧不慢骑着车,不时回望穷追的祁志桓:“慢点啊老爷子,心脏别炸喽。”
“你……你……”祁志桓依旧强行追着,说不出话来。
时过境迁,他留恋的物件已经不多了。
不是什么节操政见,也不是什么原则,这只是一辆自行车。
一个自行车他都守不住。
在他眼里,虽然眼前是那几个跳梁小丑,但他坚持追的已经不是一辆自行车。
他也说不清自己在追什么,但就是要追。
追着追着,力乏了,有些喘不过气。
男子却好似根本没出什么力,甚至骑到了同伴身前,潇洒地下了车,把车交了出去:“你溜两圈。”
另一男子上车,继续。
小丑们不住地笑着,笑他是个小丑。
时过境迁,烂事依然。
祁志桓却再没了气力。
他原地扶膝,喘着粗气,扫帚早已掉在了地上。
一个人没法与时代作对,更没法与时间作对。
罢了,一辆自行车而已。
祁志桓擦了把汗,想坐在地上。
小丑的嘲笑却依旧不休:“老头儿,这才50米就不行了?”
“你的车不要了?到底是不是你的?”
祁志桓只低着头喘气,不说话。
现在的他,力不足,心也无余了。
骑车的男子止步笑道:“哈哈,瞧你这德性,老太太都没法伺候你啊。”
“你老伴是不是骂你不行呢?”
接着又是一阵大笑。
祁志桓猛然抬头,瞪着这三个垃圾一样的人,眼中不觉间已胀满了血丝,他重又拾起了扫帚,挺起身体。
饨饨啊,我对这个世界,的确充满了不满。
那些话总挂在嘴边,只因为我做不动了,只能说。
既然你不爱听,那我做,继续做。
“滚出去!”
祁志桓怒吼一声,踏上一步。
不说势如雷霆,但这一吼,大有战场杀敌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