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认识后简单聊了几句,高紫萱跟李睿道:“不是早想参观我的藏宝阁了吗?走吧。”吕青曼亲热的抱住老公的手臂,道:“我也去。”
李睿现,高紫萱听到这话后,嘴角微微撇了撇,似乎很是无奈,只看得忍不住想笑。
高紫萱所谓的藏宝阁,其实只是位于二楼的一个房间。这房间是由一间卧室改造而成的,屋里没有任何家具,譬如床铺桌椅什么的,一件都没有,有的只是一架架靠墙的多宝阁、橱窗。屋子正中还摆着两张老式的八仙桌,上面也都摆满了各类古董文物。
等她把屋里电灯打开之后,李睿眼前霍的一亮,算是开了眼界,不说多宝阁里面那些宝贝,单说八仙桌上摆放着的,就有两尺多高的红珊瑚,一尺来高的玉观音,一尺半长的玉如意,还有各种玉石原石,最惹眼的是一尊方方正正的红黄色玉玺,玉玺上方盘旋纽结的不知道是龙还是古代祥兽,吞云吐雾的,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射出淡淡的光晕,显得大气磅礴,令人心动。
李睿赞道:“好家伙,你这藏宝阁里还真有点宝贝!”说完走到桌前,探手就去拿那座玉玺。吕青曼忙拉住他,道:“别动。”李睿回头冲她一笑,道:“干吗,还怕我给她弄坏了咱赔不起吗?”吕青曼倒不是担心赔不起,而是觉得这屋子里摆着的都是高紫萱耗费无数心血才淘来的宝贝,理应珍重一些,就算要看,也要慎重小心的观瞧,不能说看上去喜欢就伸手去拿,那样很可能会损毁宝贝,道:“你小心点,别给碰坏了。”
高紫萱在二人身后笑道:“碰坏了也没事,谁要是给我碰坏了,那就卖身偿还吧。”
李睿笑着两手捧起那尊玉玺,感觉入手十分沉重,而质地却不知为何物,似乎有玉的腻滑,却没有玉的温润,玉玺上面那祥兽刀工简陋却很传神,从眼到尾都是栩栩如生,将玉玺翻过来,印章上刻着六个篆体字,也认不出是什么字,整体观之,这方玉玺古朴厚重,用料精致,很有股皇家气派。
他转头问道:“紫萱,这玉玺是哪个朝代的?多少钱买来的?”高紫萱不答反问,说:“你觉得是哪个朝代的?又值多少钱?”李睿说:“看起来九成新,应该是近代皇朝留下来的吧,比如明清两朝。至于价钱,我哪里懂,不过怎么着也不会太便宜吧,五百万?有吗?”高紫萱又问吕青曼:“青曼姐,你觉得呢?”吕青曼摇头道:“我不懂啊,不过看上去很贵重似的,怎么也得五百万多,我觉得是一千万。”高紫萱淡淡地说:“我是花了一千二百万买的。”
李睿倒吸一口凉气,对于这位“小老婆”的身家财富有了更深一层认识。
高紫萱看着他说:“可惜买了个假货。”李睿又是一惊,叫道:“这是假的?一千二百万,还买了个假的?”高紫萱嘿然叹气,道:“这还是当年我从香港一次拍卖会上拍到手的呢。拍卖公司说是清朝康熙皇帝的‘康熙御笔之宝’,咱也不懂啊,人家怎么说就怎么是。当时也是刚刚进入收藏行当,什么也不懂,仗着手里有俩骚钱儿,那就碰上什么宝贝就买什么宝贝吧。起拍价是五百万,硬生生让我给抬到一千二百万,后来没人跟我抢了,我就给如愿买下来了。当时还以为捡到大宝贝了呢,等回到省城后,有个收藏家慕名来访。他是个美籍华人,姓冯,常年游走于国内外各大拍场,听说我从香港拍了个玉玺回来,就想观赏观赏。我拿出来给他一看,他就一个劲儿摇头叹气。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让人给骗了。”
李睿好奇的说:“他怎么知道你让人给骗了?”高紫萱道:“人家是行家啊,人家搞收藏搞了几十年了,早就从国内外各大拍场、珍宝馆、博物馆与私人收藏家那见识了无数宝贝了,对历史也有研究,说白了就是收藏界的专家教授。他一看这玉玺,就说是假的。我当时听了也不高兴啊,心说我一千多万买回来的宝贝,凭什么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啊?你得给我说出个道理来,说不出来我可不答应。结果姓冯的这位就给我说了一番道理出来,我一听,嘿,不服不行,人家懂得就是多。”
李睿忙问:“他怎么说的呀?”高紫萱道:“他说呀,他在上海有位故交,那位故交的父亲民国时曾帮大英博物馆在中国买古董,老爷子曾说起一桩轶事,清朝灭亡后,内务府造办处一些‘下岗’的凿玉师傅专门干私刻玉玺的营生,一般的玉玺两块大洋,玉质好一些的五块大洋。这些玉玺被当时在中国的外国人大量收购。这就是为何目前市面上有那么多玉玺、且大部分来自于国外的缘故。他说呀,我这个玉玺,一看就是假的,因为它的钮制和造办处的康熙档案对不上。真正的康熙御笔之宝玉玺是狮,我这给做成了螭龙,这就是最大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