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到家了么?”
她把手机立在书桌上,调整角度对准自己。
那边,应寒年也调了下角落,林宜这才现他正在酒室里,人站在那里,松了三颗扣子,领带松松垮垮地搭在脖子上,身后的餐桌上是半瓶的威士忌。
林宜拧眉,“你喝酒了?”
“嗯。”
应寒年说着端起杯子,仰起头喝下去,那么烈的酒,他竟像是水一样喝了下去,喝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来找你!”
林宜说着就要站起来。
他这样子不对劲,跟那一次他妈妈祭日的时候一样。
“别来。”应寒年沉声道,“牧家要防着人多口杂,一定会暗中盯紧了今天在场的人,你和我半个月内都不要再见面。”
“没事,我偷偷过来,这会都半夜了,谁能盯得那么紧……”
林宜站起来就要收拾包包。
“你是不是不听我的?你这么喜欢自作主张,我还怎么留你在我身边!”应寒年忽然低吼一声,语气中充斥着浓烈的不悦。
林宜被吼得一怔,低眸,只见屏幕上的应寒年呼吸沉重,一双眼凶狠地瞪着她,像是吞了她似的,下颌线绷紧,是怒的前兆。
生气?
生她今天自作主张上去替换了舞者跳舞的气?
没人看得出来的。
林宜把包放到一旁,在书桌前坐下来,安静地注视着他。
冗长在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应寒年盯着她。
“你在生我的气,让你先冷静一会。”
她淡淡地道。
应寒年拧眉,“知道我生气还不和我道歉?”
“不,再来一次,我也会那样做。”
林宜坚定地道,其实他比她更知道,如果今天不是她跳了和应咏希那么相似的舞蹈,牧华康不会为之震动,连蔓也不会歇斯底里,真相就揭不开来。
“……”
应寒年脸色难看地睨她一眼,转身走向后边的餐桌,往杯子倒上烈酒。
林宜看得直皱眉,服软道,“白天你的话我没听,晚上的话我听,我不来找你,就这样陪着你。”
“……”
应寒年罔若置闻,往嘴里灌酒。
林宜看着他豪饮的样子,喉咙跟着烧起来,有些激动地道,“你别喝了!你知不知道我这样眼睁睁看着你,却不能在你身边我有多难受!我已经看整整一天了!”
她看着牧家的人用各种各样的字眼提及他的母亲。
她看着他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看了一整天,却什么都不能做,她真的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
听到这话,应寒年喝酒的动作一僵,转眸看向她,见她眼中蒙着水光,脸上的冷意一下退去,快步走到手机屏幕前,拧眉,“你哭什么,不喝就不喝。”
说着,他一把将手中的杯子扔到旁边。
林宜喉咙哽得厉害,伸手揉着眼睛,抹去湿意,哽咽地道,“我知道你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