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紧张地看着应寒年高大的背影,拳头越握越紧,她不会让他死在她眼前的,她绝对不要再体验一遍失去他的痛苦……
这一次,不管怎样,她都要和他共进退。
她一点点靠近牧羡枫,慢慢解下脖子上的酒红色围巾,决定赌一把。
保镖们朝应寒年涌过去,姜祈星立刻不顾一切地同他们厮打起来,林宜手中的围巾落到牧羡枫面前,双手收紧刚准备行动,就听到应寒年冷冷地道,“老爷子,你不能杀我。”
她往前望去,只见应寒年过了刚刚的那股子恨意,又变得冷静下来。
她完全不知道他脑袋里卖的什么。
“是么,你带了大量的人手在外面埋伏?”
牧子良凉凉地反问。
即使有在外面埋伏,也休想从这里带走一个活人。
“再多也多不过牧家的保镖。”
应寒年挑眉。
“那你凭什么说我不能杀你?”
一个将牧家弄得翻天覆地的人,他非杀不可。
“我可是为您着想。”应寒年勾着唇凉笑一声,眼角的疤痕令他显得越邪佞,他一字一字轻挑狂妄,“毕竟您已经一只脚踩进棺材,背个杀血亲的罪孽怕是只能下地狱了。”
闻言,牧子良惊得眼角的皱纹都在颤动,他从沙上站起来,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栽下去,“你说什么?”
杀血亲?
林宜呆住,难道说……
她还没能往深里想,就见应寒年站在那里,灯光落在他颀长的身上,黑色皮衣上的金属链折射出森冷的光,如同来自地狱,他微抬下巴,迎上牧子良的视线,微张薄唇,“老爷子,您敢不敢和我做血缘关系的鉴定?”
“……”
牧子良站在那里,骨瘦的手抖了下,一旁的冯管家连忙上前扶住他。
老爷子转动着一双浑浊的眼,回想着从前的过往,震惊之色越显于脸上。
应寒年却不再看他,慢慢转过身,一双眼凌厉地看向冷眼观战的牧华弘,“三爷,你的三房,你的一双儿子都已经废了,还不想和我做亲子鉴定?”
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所有人都惊呆地看看应寒年,又看向牧华弘。
林宜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她从来没听应寒年提起过?
牧羡枫坐在轮椅上,手按着肩膀的伤口,眉头蹙得厉害,不可能的……
应寒年不可能是牧家的血脉。
“你在说什么?”牧华弘坐在沙上跷起一腿,不屑地冷嗤一声,“你该不会是想说你是我的儿子吧?想活想疯了?”
以老爷子的脾气,他今天必须得交待在牧家,怎么可能活。
应寒年冷冷地对上他的视线,“三爷右肩肩下两寸是不是有个青杉纹?”
“那又怎样?”
牧华弘觉得他真是疯了。
青杉纹是自己的一个胎记,虽然是隐秘,但被人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冲着这个就想攀血亲?
听到青杉纹的瞬间,林宜已经知道应寒年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更加吃惊。
应寒年站在那里,当着众人的面脱了身上的黑衣皮衣砸到地上,摘下手套,指骨分明的手指抓住自己的衣领领口就往右肩一侧拉下,露出突出性感的锁骨。
而他右肩肩下两寸的地方,有一个不到一厘米的青色印记,仔细看去,形状就如同一棵郁郁苍苍的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