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族族长像是丝毫没看到刚才大长老那点儿别扭与不悦,一手担着大长老的肩膀笑呵呵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我家那个不成器的维索,我刚才看他吞吞吐吐问什么话都不
敢说,就想问问你,他刚才和那个夏乔见面怎么样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族长再问,让你盯着我家那小子,他刚刚才干什么了?
这还是族长第一次这么当着外人的面直白地表现出了对于大长老的不在乎以及把大长老全然当成一个帮忙看孩子的普通鹰族兽人身份。
顿时无论是一旁听着的巫医还是被这么问的大长老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后者,暗自攥紧了拳头没说话。
但是鹰族族长仍像是毫无察觉的样子,还笑呵呵地看着大长老,俨然一副哥两好的样子,只是那双阴翳般的眸子显得别有深意。
大长老低着头声音有些低哑地说道:“刚才夏乔醒了,想要去看被关起来的另外两个黑虎族雌性,她十分狡猾,维索差点被她骗了,最后夏乔没有得逞。” 大长老简要地概括了一下刚才的事情,那些关于自己和自己手下的鹰族兽人们受辱,被维索又打又骂的这些事情他只字未提,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情说了也没什么用,还
会让族长和维索两父子把他记恨上,挑拨父子关系。 鹰族族长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有些阴翳地说道:“狐族族长果然没有说错,夏乔确实十分狡猾,一定要看住她不能被她跑了,大长老你做得对。对了,刚才维索往那个方
向去了,大长老你去找找他,别让他到处乱走,晚上就要结亲了,不能这么毛毛躁躁。”
鹰族族长三言两语就要把大长老打走,而且用的理由和语气宛如就在招呼随便一个什么鹰族的普通族人。
原本这种事都是有专门的族长身边跟着的兽人来打理的,但是族长此刻俨然已经认准了大长老,就是要让大长老亲自去。
大长老蓦然又攥紧了原本松开的拳头,压下心里忿忿不平的气血上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忍气吞声,哑声道:“是。”
大长老说完连头都不回就直接追着维索的那个方向走了,而族长就一直目送着大长老离开,沉默着也没说什么话,脸上隐隐有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满意与舒然。
巫医最后有些看不下去了,毕竟大长老和她还是十分熟识的,她也见证过族长和大长老从前是多么要好多么惺惺相惜的,但是这一切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原本巫医以为大长老是得罪了族长,私底下还劝说过大长老好几次,让他乖乖低头去认个错,族长不会和他计较,这事就算翻篇了。
但是当时大长老是如何回她的?
她永远都记得大长老那个凄凉又不甘的表情,大长老只是摇了摇头,朦朦胧胧地哑声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族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当时巫医还不能理解到这一层,现在却隐约有些理解了。 她不由得想到了一个极其骇人听闻但是又十分接近真相的说法,说大长老这是功高盖主,在族里的威望隐隐有了和族长并驾齐驱甚至胜过族长的苗头,因此族长才会想办
法打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