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双臂圈在柳长妤的腰肢之上,而他则倾身靠向了墙面。他的下巴正无意识地磨蹭着她,一下又一下轻柔地蹭了蹭她的乌,鼻息间便是柳长妤身上所带的好闻的香味
,这下更是爱不释手了。
怀里所抱的是她香香软软的身子,秦越心思不免有些难以抑制,连身子都绷紧了。
“长妤,”秦越微俯头在柳长妤的额角轻吻,吻罢薄唇还未离了她的肌肤,只贴着用唇瓣磨蹭边问道:“你是怎地寻到我的?”
不但找到了他,还无比热情的扑进了他怀里。秦越真差点乐坏了。
柳长妤安安静静趴在他怀里,眼皮子都未抬一下,“我在楼台上寻你,望见你走进小巷里了,就跟着过来了。”
正当她探出手去揪秦越的衣袖,稍一抬头便只觉眼角不经意间又被落了一吻,是他柔软的唇瓣轻而缓地碰触着自己,她心里可是甜意难耐了。
柳长妤便勾唇一笑,微抬起脑袋,轻轻吻在了秦越的下巴上。
被她这一吻,秦越呆愣住了。
见他如此模样,柳长妤得意地挑了挑眉,那凤眼似乎在说“看吧,可不是只有你会调戏我,我可也会亲你的。”
然而下一刻,秦越一双墨瞳光彩夺目,那炯炯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在柳长妤的朱唇上。
心里爱意盛着太多,确实无法再压抑了,他倾下身,鼻尖碰到了柳长妤的,热气便就呼在她唇齿间。他一沉一沉说道:“长妤,我……”想吻你。
可惜这话还未说完,柳长妤便上手拉扯住他脸蛋,一把将他头拉起。她昂起头,边还竖着眉头凶道:“秦越,你老实交代,你与姜元怡到底是何关系?”
“长妤……”
秦越心里委屈,他还没亲到她就被打断了,说实话心里过意不去,但他怎么都要寻回这补偿。
小心思一起,秦越便不管不顾柳长妤阻挠,俯身飞快地在这张近在咫尺的白嫩脸蛋上,偷摸着亲了一口。
得逞事后,他当即笑意满满,活像是得了美食一顿的大狼犬。
每每两人独处时,柳长妤最是受不住秦越突然的接近,他的气息连带他靠近时那股漫漫包住她的热源,无一不令她心神大乱。
此时得了他一亲,她涨红了脸,心里头走了几遍,告于自己不去理会侧脸被亲过后涌起的燥意,伸手不住地捏着他脸道:“你先讲啦,你与姜元怡之间究竟有何关系。”
秦越情绪飞扬,因此对于柳长妤想做何事都受得住。他脸虽被柳长妤捏在手,仍旧不改声色回了淡淡一句,“长妤,我与姜小姐并未有何旁的关系。”
这回答柳长妤可不满意,她戳了戳秦越的脸,挑眉道:“那我为何听见她叫了你一声‘表哥’?”
若真没有半点关系,姜元怡绝不可能会管秦越叫表哥的。柳长妤坚信这一点。
“是真的无半分关系,姜小姐并非我的表妹,我更也不是她表哥。”秦越的脸在柳长妤手下快捏变了形,他目光澄澈绝非在撒谎。
“那是怎么回事?”
“如若硬要扯上些关系的话,姜小姐可算是我娘的……表叔的妻子,表婶的侄儿的妻子妹妹,”
秦越认真细想了一遍,他眯起眼缓慢顿然道:“应还有个表妹,她为嫡妹表妹的女儿。”
“什……么?”柳长妤彻底呆若木鸡,她是未能反应过来这一串关系。
秦越重复道:“她是我娘表婶的侄儿媳嫡妹的表妹的女儿。”他又侧了侧眼,细想着自己应是未说错半个字。
听了这一老大长串的关系,柳长妤一时无言以对。便是如此之远的关系,姜元怡都能捡起来攀一攀,她不禁以为,姜元怡对秦越也太费心思了吧。
她可不知,这世间哪还有人如姜元怡这般,压根没哪门子的近亲,莫不是为了亲疏远近的,还硬要管秦越叫一声表哥。
“你们这哪里能算是有关系嘛。”柳长妤刚松开了手,便叫秦越捉进了手心,同一时,另一只手臂便揽着她靠于自己。
秦越的脸快让她捏红了,因着他肤色深,看不太清楚红印。秦越一听她这话,小眼神就飞过来了,“我方才就说了没有。”
“好了好了,我哪里知道你们是这样……这样的关系。”
说实话,柳长妤到现在都没能捋顺这一关系,总觉得自己算一算都会被绕晕了。
秦越娘亲魏氏的表叔,是常山郡王妃那一支的,表叔之妻又换了一世家,再又是侄儿妻子嫡妹的表妹之女,便是姜元怡。
这七拐八绕的,扯得还真是够远的。
“我……并不知情。”秦越亦是头一回被那位姜小姐叫作了表哥,心里头还纳闷的很。
“秦越,我听你才说你有事要先行,姜元怡这才走了,”柳长妤不在姜元怡之事上再做纠缠,她改口问道:“你为何还逗留在此地?”
她以为秦越需得离开,便身子状作似要挣脱出他的怀抱。
然而未等她动作,秦越力臂已是再度搂紧了她,两人直面相拥,彼此之间紧贴着密不可分。
“你作何不允我走?”柳长妤问。
秦越低沉的嗓音在她顶,“我未有事在身,只是不大习惯溧江那处的热闹,才想寻一处静避之处,稍息片刻。”
比起万人欢腾的热闹,他更好独自一人的幽静。
尤其是那江边人声鼎沸,他难以寻到柳长妤的踪迹,他不喜欢那样,极度的不喜欢。
还好柳长妤找到他了。
“得亏我眼尖。”柳长妤微微朝内跻身,她将头置于秦越的肩胛处,凤眼绚烂一笑后,满足极了。
秦越作势要再吻她的双眼,可没把她吓得直闭起来了眼眸。
可等了半晌,也未等着他的吻落下,柳长妤再一睁眼,便见秦越浅笑而望她,墨瞳幽深几许,荡着惑心的情绪。
再待她睁大了眼,秦越的薄唇已然准确地落在了她眼尾处,这一吻使得她只得阖眼,而那人的薄唇却未得离开,而是转眼间落在了她眼睫之上,轻轻一触,她颤了几颤。
柳长妤正合着眼,秦越的唇却向下,走至她的鼻骨,便在这时,柳长妤猛然睁开了眼,她探手捂住了秦越的唇,脸颊晕着不浅的酡红,“秦越,我有些饿了。”
若非心急寻他,她也不至于未进半点吃食,饿得这般快。
秦越身子一顿,提道:“可要我去买些吃的?”他记得柳长妤最是挑嘴,非她所好的那家,是绝不肯吃半口的。
她的口味,他记得一清二楚。
“秦越,我今早来时去了逢春记,买了些吃食,”柳长妤却摇了摇头,她还心系着前世秦越常买给自己的,想与他一起尝尝,便递出纸包问道:“你可要用一点?”
里头并未剩下几块了。
“要。”秦越直勾勾盯着那袋子,不经思考便说了出口:“我要香酥苹果。”
这香酥苹果是逢春记的一绝,他常因为柳长妤买这香酥苹果而跑去逢春记。他记得柳长妤最是爱吃逢春记的香酥苹果,若去逢春记,她一定会买这道。
闻言,柳长妤的手忽而顿住了。纸袋里确实有这一道香酥苹果,因为那是逢春记所做的,她最爱的其一。
这一世她从未与秦越说过,他怎会如此笃定自己买了香酥苹果呢?
柳长妤正苦思不得其解,便听秦越的声音响起,“长妤,你怎地起呆了?”
“没,喏,给你。”她将纸袋子递去了秦越眼前,自己先取出一块小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秦越探眼瞧看那纸袋子,又瞧了瞧她手中咬过了一口的酥饼,下意识地先探手捞了她手到跟前儿,就着她手腕便将那余下的一整块全卷进了嘴里。
“你……”柳长妤刚欲说,那是她才咬过的,然而那酥饼已经被秦越吃了去。
秦越淡淡道:“很好。”
她便看傻眼了:“……”
在他卷食时,舌尖无意碰触到了柳长妤的指尖,那舌尖所带来的炙热之意便由指尖一路到达她的心尖,烫人的紧。
柳长妤羞怯了,“你……怎地就吃了!”你就这么把我的给吃完了。
怎么能这样!
话还未说完,她的指尖又被秦越的舌头一卷,这一下全身都酥了。柳长妤想抽回手腕,可秦越握得太紧,她完全无可奈何。
“秦越,要吃你就拿袋子里的。”
那纸袋子还有好几个呢,这人偏偏要来抢她的吃。柳长妤气鼓鼓地想。
秦越抬起头笑道:“你的更好吃。”
袋子里的怎能比得上柳长妤的?
“我的还不是从纸袋里拿的……”柳长妤咬住了唇。
“那不一样。”
柳长妤先是一愣,而后她凤眸轻扬,只见她又从纸袋里拿出一个,递到秦越唇边,哼笑道:“给你。”
他不是说自己的好吃吗,那她喂他吃总可以了吧。
这回秦越没刚吃得那般快,只一口口的吃完了柳长妤递来的酥饼,细嚼慢咽后又回味道:“真好吃。”
甜甜的,香香的,还有柳长妤的味道。
嗯,有柳长妤的味道。
秦越又舔了舔唇,唇齿间仍残留的香甜,那滋味可真是甜极了。
他心痒痒,伸臂又拥紧了柳长妤。自己靠在墙上,微一使力柳长妤便就倾倒了在他身上。
见秦越只盯着自己脸不动,柳长妤以为他还要吃,便又递了一块过去,“你还要吗?”
“不要了,你自己吃。”秦越摇了摇头,可双眼却很是明亮。
他只是想抱着柳长妤而已。
她的身子真的好柔软,气息又那么好闻,真想每天都能抱着她入睡。晚间能注视着她入眠时的睡颜,醒时又可见她不清醒时的侬语。
这么一想,秦越心思更难耐不住了,他脑袋搁在柳长妤头顶,磨蹭着她无法道:“长妤,你说我还要等多久?”
“什么?”柳长妤正吃着香酥苹果,没在意他话里的他意。
“我是说,还要等多久才能与你正大光明的。”秦越边幽幽问着,还边一蹭一蹭。
柳长妤沉默了。这个问题令秦越心神不定,然她又何尝不是。她日日夜夜念着的,都是能与秦越同塌而眠,甚至于有几晚上,她总做梦梦见自己醒来,是睡在他怀里的。
可这到底还不能。
他们还要等等。
柳长妤抚摸这秦越的大手,轻声慢道:“快了。至少要等到选秀过后了。”
只待选秀时,皇后之位定了下来,她便再无需介怀任何事了。眼下崇安帝于她有着不知名的情绪,在这种不寻常的时刻,她与他人的婚事是绝对定不下来的。
崇安帝与太后都不会应许。
秦越何尝不明白自己是在与皇上抢人,在选秀之前,柳长妤是不能言嫁娶之事的。只要柳长妤有坐上后位的机会,陛下便不会应许她与旁人的婚事。
燕京城内恼人的事如此之多,秦越真想带着柳长妤就此离开一走百了,“长妤,我都想带你离开燕京私奔了。”
离开此地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两个人从此之后只羡鸳鸯不羡仙。
“瞎说什么呢你。”柳长妤没好气得拍打他,“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绝无可能。”
不说她自己还有王府,薛家人无法割舍,就常山老郡王这么一位在,秦越便绝不会离开燕京,再不归来的。
“可是……”秦越埋在柳长妤的脖间,唇瓣轻触她柔软的肌肤,声音沙哑低沉,隐隐充斥着一股陌生之情,“可我怕……忍不了那么久。”
他又低沉难耐道:“长妤,我怕我忍受不住……你知道的,你……”她应该明白,自己在他面前是有多么的诱人。
听到这话,柳长妤又是涨红了一张脸,狠狠揪了他一把,“秦越,你可不许胡来。”
“我知道。”秦越不住地亲吻她,似乎这样能安抚自己的情绪,“长妤,我知道。”
他的亲吻,柳长妤是不会拒绝的。她更知道,秦越不会在成亲前做更出格的事情。
他宁可自己忍到难受,也断不会委屈她。
想到这里,柳长妤更想安抚他,于是她侧身吻了吻秦越的左脸,笑道:“你记住了,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因为她亦一心满怀期盼着,有朝一日能为他披上红妆。
“嗯。”秦越低声应下,一面又平复下自己起伏的情绪。长久沉静过后,秦越稳住心神开口道:“长妤,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