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之后,沈母跟省全大娘对帮着众人收拾东西的培军锦华说:“你们俩找个地说说话去吧,培军在家就待几天,以后你们俩呀可得好长时间才能见一次面呢。”
培军跟锦华看着众人都在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脸红了,培军红着脸说:“谢谢娘,那我跟锦华就到坝堑上走一走。”锦华一直红着脸低着头,看到培军往门口走,也跟在培军的身后往外走,花奶奶笑哈哈的说:“省思,省全,你们两家这亲可是结的好啊,我看着这俩孩子就知道,以后呀
这俩孩子可是得过一份好日子呢。”
培军跟锦华听了,耳朵都红了,锦华拉了拉脖子上的红围巾,红着脸低着头往外走。
培军在前面走,但是非常的照顾锦华,步子迈的不大,赶紧往外走是觉得自己跟锦华被这么打趣是意见很难为情的事情,虽然,自己很享受被花奶奶这样说。
因为是初雪,地还没有上冻,很多地方的雪已经化了。坝堑上的枯草上落的雪还没有化,把一番破败装点的有了几分粉雕玉琢的景象。
两个年轻人前后差了半个身子从沈家小院西墙边的小径上拐上了坝堑,踩在枯草上,留下一个一个浅浅的雪窝窝。培军站在坝堑上,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锦华,低着头,一条黑黑的粗粗的大辫子搭在肩膀上,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衬得脸粉嫩粉嫩的,这个就是自己以后要携手
走完人生的姑娘了,真好。培军拉了锦华一把,锦华不好意思的看了培军一眼,不好意思的又低下了头,培军把培华拉到跟自己站在一块,说:“锦华,谢谢你,以后我会对你好的。”简短的几句话
,包含了很多的意思。锦华低着头,站在培军的身边,不时的晒为抬头看一看自己身边这个挺拔的身影,对于培军的话,锦华知道是什么意思,抬起头,认真的说:“培军哥,不用谢,我很高兴
能够嫁给你。”培军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锦华说:“锦华啊,当一个军嫂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以后咱们俩说不定得好就才能见一面,家里的事情我也不能帮着你干,爹娘的年纪都大了
,就得你一个人受累了。”
锦华说:“培军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咱们的爹娘,你放心的当好你的兵就行。”简单质朴的话,听着云淡风轻,确是两个年轻人最真挚的誓言,这两个年轻人说到做到,在以后的时间里,用他们的实际行动,向周围的亲人朋友,践行一个军人的义务,扮演好一个军嫂的角色,生活中有很多很多的坎坷,这两个人在以后的岁月里,却把分隔两地的生活经营的有声有色,以至于两个人的爹娘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慨叹
两个人竟是如此的坚强。培军回家探亲,这是沈家村的一件大事,因为培军现在已经提干了,虽然沈家村有很多在外当兵的,而且提干的也很多,但是沈家的情况非常的特殊啊,沈省思那可是京城回来的右派,虽然现在很多右派平反了,可沈省思一直在村里,也没听到有什么风声说要给他平反的,原来还以为这沈家日子会不好过,可这么些年过去了,人家把一
份小日子经营的温馨祥和,三年前培军竟然去当兵了,这在当时十里八庄的那可是头一份啊,谁家成分不好还能去当兵啊,人家沈培军就去了,而且现在还提干呢。再有就是培军这次回来探家,跟沈省全家的沈锦华订了亲,这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谁都没想到两家年龄差不多的两个孩子定了亲,虽然都是一个沈家,可两家已经出了五服,就算是没有出五服,沈锦华那可是沈省全的养女,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的,最最关键的是,沈省全家里就这一个孩子,那家产以后可就是沈锦华的,要知道,沈省全家的当年嫁进沈家村的时候,那嫁妆可是有不少呢,听说沈省全的岳父当年是这附近很有名的买卖人,家里就这一个闺女,也是千娇百宠的养大的,要不是因为当年沈
省全的爹旧了沈省全的岳父,沈省全可是娶不到这样的好媳妇的。
两家的亲事当天就被村里人都知道了,两家的亲事仿佛就是一块沉甸甸的大青石,扔到一个平静的池塘里,溅起了一片片的水花,水花散去之后,涟漪荡漾了许久许久……
雪还没有化完,培军踏着泥泞被两家人送上了回部队的列车,刚刚平静下来的沈家小院,在一个清晨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那天早上,早起的奶奶听到敲门的声音,打开之后看到自家门前站着一位穿着军大衣,带着棉帽子,脖子上还围着厚厚的围巾的女子,身边还站着三个年龄不一的孩子,
最大的能有十几岁,最小的那个是个女孩子,穿着一件花棉袄,有七八岁的样子。
那位女子看到开门的奶奶,把围着半个面孔的围巾往下一拉,激动的喊了一声:“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