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贤听了不由得,脸色一正,说:“小民,你怎么会这么说呢?”田小民说:“徐舅舅,您是长辈,我说话也不背着您,这几年这样的事情做到多了,我就觉得咱们现在的供应制度有很大的缺陷,很多人手里拿着钱都买不到合意的东西,时间长了,他们知道了哪里能买到合自己心意的东西了,一定会经常去买的,现在做我这个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以后我估计会有很多人做这个的。这都是我自己想的,我
也不会说话,徐舅舅,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徐知贤不由得对田小民刮目相看,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采购供应,这里面的事情门道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田小民说的非常的在理,在自己看来,现在的采购供应制度那是非常有问题的,时间久了一定会出问题,可是这个还没有二十岁的小伙子就能一眼看出其中的问题,这个田小民以后一定会有一番成就的,徐知贤不由得起了结交之心
,很多年之后,徐知贤还在庆幸,正是因为有了今天的这番谈话,才有了徐家更加灿烂的辉煌,当然了,这是后话。培茵听着田小民的话,也是眼前一亮,在坐的没有谁比自己更加清楚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社会,那是一个全民皆商的社会,从实体商到电商再到微商,那个时候做买卖可是很光荣的事情,哪里跟现在似的,做个小买卖就跟过街老鼠一样,卖个东西就跟接头一样,还得防着被人抓到了,如果被人抓到了,那就是投机倒把罪,得接受劳动改
造的。红旗饭店的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油水,几个人吃的满嘴流油,田小民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去服务台结了账,徐知贤对田小民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层,不是在乎那十几块钱
,而是在乎田小民的办事风格,这样的人只要是帮他搭建一个平台,飞黄腾达是迟早的事情。后面的事情培茵他们就没有再管,后来田爱琴回了沈家村,有一天晚上拿着一块花棉布来找沈母帮着裁衣服,田爱琴说那天之后田小民就没有去街上摆摊卖东西,把那些
东西全部都卖给了采购站,虽然价格稍微低了一点,但是田小民把东西处理了之后又去了青山那边,用回收的货款收了很多山货,卖了一个好价钱。培田放了寒假之后,在家待了两天就跟着田小民出去跑,奶奶跟沈父沈母抱怨,说培田这孩子,整天在学校待着,这好不容易放假回了家,整天的不见人影,想着亲亲孩
子都见不着面。沈父倒是很愿意培田跟着田小民这样出去跑,沈父觉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很多人生的道理光是看书是看不出来的,这样出去跑跑对孩子有好处,最起码出去跟形形
色色的人打交道,眼界就能宽很多,这人的眼界一宽了在待人接物上就能大方很多,以后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都没有什么坏处。沈母怕培田出去跟田小民干这种投机倒把的事情被人抓住了,这个时候,要是因为贩卖东西被抓了,那可得去劳动改造的,晚上两口子说起这个事情,沈母说:“要不让培
田来家吧,他在外面这样跑我这心一直吊着,就怕有个万一。”
沈父安慰沈母说“怕什么,他们俩都干了几年这个了?熟门熟路的都有了自己的门道了,你呀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俩孩子机灵着呢。”
沈母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的说:“省思,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我觉得现在胆子这是小啊,一定的风吹草动都能让我害怕半天。”
沈父揽过沈母,说:“悦然,我们可不老了吗,你看我们的孙辈都能到街上打酱油了,咱俩这一辈子呀我觉得真是值了。”沈母说“可不,我也觉得值了,你看抗日那会,咱俩去街上演小话剧,解放京城那会咱俩跟着大姐后面也算是参与了,再后来解放了,咱俩就去学校当老师,最后你被打成了右派咱俩就带着孩子回了老家,现在咱俩又被平反了,恢复了身份不说还给补了工资,可是咱们在这个小山村有了这几个好孩子 ,现在又有了孙子孙女,我觉得这一
辈子呀活的很有意义。”
沈父说:“我也觉得很有意义,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呀,当初如果你跟着你大哥走了,就不会遭后面这些罪了。”沈母说:“但是跟你在一起,还有我们的孩子,我觉得没什么,再说我也没有干过什么重活,虽然那几年跟着生产队去上工,乡亲们照顾我,不让我干重活,但是我一直干
着我热爱的教书育人的事情,我觉得在这里很舒坦,如果我跟着我大哥走了,生活有可能很安逸,但是活的一定没有现在这么充实。”不说两口子在这里说话,再说培田跟着田小民去青山那边,临走的时候培田跟爷爷说了去青山的事情,爷爷给培田一个地址,一个人名,说让他到了地方就去找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