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振一眼揭破了心思,杨勋的表情微微尴尬,苦着脸解释说道:“爵爷多心了,某并无此意。”
心里却不短的咒骂,这个朱振当真狡猾,自己当初没事儿招惹他干啥?
朱振却一口拒绝,不过话音一转,却说道:“某就不信,你出行这一趟,连个亲信斗没带,这些事情自己人做不来吗?”
杨勋无可奈何,只能点头答应。
等到杨勋退回人群中,朱振说道:“军山的战事未歇,这几位罪犯就暂行看押,等到退敌之后,再行处置。”
杨德白长出了一口气,这条命暂时总算是保住了。
看来是杨勋跟朱振之间搭成了什么不要脸的协议,等到自己回到应天之后,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禀告父亲,因为杨勋已经算不上忠诚了。
朱振引兵而去,虎二将他们关押在几处民房之中。跟随杨勋进入民房的,大概有八九人,都是杨宪的心腹。
这些人根本不用杨宪开口,只是一个眼神便能领会杨宪的意思。民房里,杨德白见到军卒尽数离去,外头也没有人吭声,这才骂骂咧咧的说道:“这个朱振也真的是狂妄,还真的把兄长也当成了阶下囚了,您可是检校正经的司长,这件
事情自然不能轻易饶恕他。”
此时杨德白只能依赖杨勋,所以不得不放下架子,处处恭维杨勋。至于出去之后,杨德白可不准备放过杨勋,谁让自己的惨状和荒唐斗让他看在眼里了呢?
知恩不图报说的便是这种人。一路奔波,杨勋似乎有些累了,走到旁边的床榻之上坐下,打了个哈欠,说道:“这已经是为兄哀求来的结果,若非不是朱振考量的东西太多,今日之事想要活命都难。”
范希尧也点点头。
一行人又是逃命,又是惊吓,早就精疲力尽,只是身陷险地才勉强打起精神,这会儿危机暂时退去,疲惫涌上心头,不消片刻便酣然入睡。
范希尧眼睛闭着,佯装睡觉,耳朵却仔细倾听。
便听见杨勋悄悄的点了点炕头,几个检校猛然起身,将杨德白压在身下,死死的按住杨德白的头,掐住了杨德白的脖子。
杨德白死死的挣扎,奈何检校人多势众,根本挣扎不开。
这厮果然上套了。
范希尧止不住想笑,就这么一群人竟然想陷害军山。
在他眼里,不论是杨德白,还是杨勋,都是一丘之貉,想要陷害军山,夺取军山百姓幸福生活的垃圾。
他们的死活,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可戏还要演的。
“杨大人,你疯了不成?这可是杨宪大人的亲生儿子!”杨勋站在一旁,面目狰狞分的说道:“范希尧,你若是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呆着,军机是你偷得,若是不跟我站在一条线上,你也难逃一死,你真的以为朱振那
么好说话吗?咱们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可是老子舍了命换来的。”
“我!我!”
范希尧支支吾吾,却只能在一众人的威胁下,不住的往后退。
不一会儿的功夫,杨德白的挣扎终于开始松懈,变得无声无息。
杨德白恶狠狠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杨德白,猛地上前踹了两脚,这才喘了口粗气。
忍不住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他娘的平日里不是看不起老子吗?你倒是起来折腾啊!”骂了两句之后,杨勋依然不解气,一不做二不休,从旁边提起凳子,对着杨德白的脑袋一通歇斯底里的猛砸,最后砸的脑浆流了一地,这才浑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躺
在地上。
范希尧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人形的杨德白,恐惧的无法呼吸,不住的往后退,“我不会说出去的,请杨大人留在下一条性命,在下以后定然为杨大人马是瞻。”杨勋冷笑了一声说道:“范希尧,若是旁人表现的如此恐惧,那是正常现象,对于您来说,怕事演的有些过分了吧?谁能想到在应天为父亲大人所依仗的两大高手,都是军
山的人呢?”
“杨大人,您说什么?我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真的当我傻吗?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没有想到,之前军山初建之时,帮助朱振的武林高手,就是你们二人,现在一切都悔之晚矣,范大侠,以后咱们也算是自己人了
,你就别在我眼前演了。”
范希尧表情有些讪讪,既然被道破了,在演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杨德白忽然流了泪起来。“你们大佬们争权夺利,何苦对我下手?我只是一寒门穷苦出身,我的目标就是做个大官,光宗耀祖,可你们却生生的逼我杀死我的义弟?何至于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