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能量。”
因为没有人愿意自己陷入绝境。
但是人真的陷入绝境之中,却会爆出无比巨大的潜能。
朱文正冷笑一声,理都不理这些下属的言语,只是静静等候战机。
而战机也说来便来,眼瞅着那支万余众的陈军铺陈开来,然后纷纷涌上大抵,又小心登船,朱文正不再犹豫,即刻下堤,翻身上了自己的黄骠马。
那一群军官也纷纷聚拢到了朱文正马前。“记住了,待会全军举火,随我直冲敌营,临到营下,先扔火把放火,然后便绕寨肆意袭杀!但尽量杀戮之余却务必依照按照姚广孝所言,不要恋战,以摧毁物资,烧取粮
草为目的……不管如何,各部见河中兵马回援,就立即撤回……记住了吗?”说到朱文正再无顾忌,竟然是一声大吼。
众将各自凛然,竟然也是不再掩饰,直接应声,然后便纷纷归队准备。朱文正立在的卢马上,持矛睥睨前后,而稍待之后,竟是不急不缓,一路轻提马速,顺着大堤往陈军大营而去,两千余用麻布包裹着马蹄的铁骑则跟在其人身后,大摇大
摆,一路向东。大约行得距离陈军大营不过数百步外,甚至有些望楼已经现了暗中影影绰绰的人影……当然,彼辈只以为是自家军马,却是半点警惕全无,居然也不管不问……不过朱文
正却自己忽然驻足。
其人迫不及待,根本毫不掩饰,只是一声令下:“举火!”
早有准备的两千铁骑相互协助,立即点燃了此行两根备用火把的第二根,一条火龙几乎是瞬间在陈军大营西侧显出身形。
陈军西侧望楼上的士兵目瞪口呆,竟然不知所措。
“什么情况?”
“怎么有人摸到了大营来了?”
而接下来,朱文正也不再下令,却是抬矛相对敌营,扬声而言:“姑苏曾经偶遇,如今已是故人,陈公子不来见见某朱文正吗?”
话音刚落,其人一马当先率众直驱敌营,两千铁骑手持火把疾驰跟上,四面绕营放火。毫无防备,甚至兵力显得有些稀疏的陈军大营登时火起。
回到一个多时辰前,眼见着上游彭泽湖陈仪大营火起,早早接到陈仪传讯,知道陈仪主力不在彭泽湖的陈海平即刻调度兵马,却是准备大举救援友军。
然而其人一边下令集合军队,一边召集高级将军与幕中智谋之士商议援军领人选,还有进一步对策时,却有一人上来便反对他的救援计划。
“敢问公子,之前公子是否感慨,虽然我们与泗州豪强合盟,却无法如指臂使?”问话的是一名身材墩胖的白俊公子。
话说此人与朱振早在姑苏便有一面之缘,甚至互为知己,不过后来其他远奔他乡,成为扩廓帖木儿的谋士,为其出谋划策,整合力量。
如今的扩廓帖木儿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甚至已经独立于大都之外。
此时恰逢泗州战乱四起,被海东青从父亲那里请来,支援海东青。
陈海平早就有了自己的心思,他被海东青留在泗州,一开始还是想去大都闯荡一番,谋个不错的职位的。
然而眼下,自己整合泗州各地的势力,成为一方盟主,陈海平却动了别样的心思。
自己未必不能成为一方藩镇,跟各诸侯周旋的同时,跟大都讨价还价。
待天下有变,自己未必没有机会,去争上一争,坐坐那龙椅之位。
“这泗州的豪强只认可自己的好处,根本不愿意听从盟主的号令,让他们损失一番,也让他们认清楚谁才是他们可以依赖的力量。”陈家宿老也点头便是认可。“不错,眼下朱文正派遣而来的也不过是三千余兵马,与大局无异,只要我们夺回渡口,他们便是插翅也难逃,至于他将泗州搅动成什么样子,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打不
了收拾了他之后,我们再重新来过便是了。不过也要表明我们的态度,派兵可以,但是别真的灭了这队骑兵。”
对此,已经完全领会一众幕中智谋之士意思的陈海平颔不止,这才派出了区区不到五千人的骑兵部队。
至于说,陈道再之前之所以有所犹豫,不是不敢战,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战,而是他早就受到提点,要利用好骑兵优势,确保各豪族受到了足够大的损失,再出手救援。
而陈仪,自然是被高层轻而易举的牺牲了。
因为陈仪不死,朱文正便没有胆量搞大的买卖。只不过,他此番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了一个朱文正和姚广孝的组合,来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友军没事我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