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军山的将士们!”云香溪的百姓再次给军山的将士叩头,眼神里充斥着感激的神色。
在场的,不论是朱振,还是军山的普通将士,内心都深感触动。起先大家出来当兵,大多数就是为了求一口饭吃。
但是当真正有无数百姓跪下给他们磕头,感激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内心深处,是无比自豪的,他们也终于知道了成为一名军人的意义。
“这似乎于理不合吧。”朱沐英有些担忧的看着那些百姓。
朱振辖区的百姓那都是有数的,朱振一封书信便让他们举村安置,便有了抢夺百姓之嫌,到时候朱元璋怪罪下来,可就麻烦了。见沐英想要上去劝谏,杨勋赶忙拉住沐英,在耳旁小声说道:“爵爷安置这些百姓,乃是仁义之举,吴国公也是贫寒百姓出身,哪里有见到百姓有活路,反而怪罪爵爷的道
理。我看,要是爵爷放着这些百姓的生死于不顾,那才是真的惹恼了国公。”
朱沐英思忖了一番,似乎是这个道理,点了点头,终究没有开口。
翌日,大军终于再次开拔,百姓们也迈上了他们的迁徙之旅。
白塔镇是滁州地界重要军事要塞之一,而且邵荣不知道是为了防备张士诚,还是朱元璋,在这里驻扎了大量的部队。
外面大雪封山,数九寒天,而这座白塔镇的城楼上却别有洞天。数盆喷着火苗的炭盆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在炭盆旁边摆放着一张精致的桌子,几名身材福的军官正在吃肉饮酒,时而耍上一顿拳,时而讲上几个黄段子,玩儿的不亦乐
乎。
不知道谁丧气,提到了朱振的名字。顿时有人开口说道:“我滴个乖乖,听信使说,这军山大营可了不得,因为犒赏分配不均,他们竟然趁着月色摸到了邵平章的大营,将邵平章的嫡系给缴了械不说,连带着
把犒赏也给抢走了。”
“可不是吗?我听说,这群盱眙来的兵痞,可了不得,就是因为邵平章手下的老人夜里窥视他们军山大营,这朱振愣是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将一个百户给杀了。”
“什么百户,明明是千户!”
一群军官谈军山色变,仿佛朱振这个大魔王随时会到来,给他们造成极大的危害一般。
甚至有些人有些脸色白,要是遇到了那么个不讲理的东西,该怎么办?
邵平章还说要给这家伙一个刁难,别让他们轻易的过关。
这邵平章的命令是不得不听的,可是这朱振也不是好得罪的啊。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为的将官哈哈大笑,“诸位,你们怕什么?要知道滁州到咱们白塔镇可有不短的距离,而其他的补给点的粮草邵平章早就命人运走了,而附近村
落的粮草,也都被乞活营抢劫一空,朱振要想活命,只能费劲千辛万苦,忍冻挨饿到咱们这里来乞讨。可关键是什么,大家知道吗?”
众人纷纷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长官。那长官提起酒壶,径自灌了一大口酒,笑着说道:“关键是,这雪地行军极其辛苦,他们又没有补给,这一路艰难,他们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咱们这里,等到他们挨到咱
们这里的时候,别说闹事儿,估计连气也只剩下半口了,到时候他们还不是任凭咱们拿捏的废物?”
诸将闻言,也跟着哈哈大笑,“大人说得有理,等到朱振到了,就凭着他们只剩下半口气的兵痞,如何敢跟咱们这上万大军交锋?”
“他朱振要是敢闹事儿,咱们直接平了他们便是。”
“对,他盱眙县男敢顶撞咱们一句,便取了他的狗头!”
众人酒局之间,仿佛朱振已经是他们手上的玩物,任凭他们拿捏了。
就在这时,斥候匆忙从甬道上赶过来,大声说道:“诸位大人,大事不妙,外面来了一支怪异的军队,而且……”
“而且什么?”为的军官皱着眉头,很是不悦的问道。
他以为多半是乞活营又来闹事儿。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局,因为邵荣与张士诚互有默契,那就是这些乞活营可以闹事儿,但是绝对不能攻城。
而作为交换,邵荣已经下令手下部队不许出城剿灭乞活营。
地方不平稳,这也是邵荣一直不兵的重要理由。
见自己家大人只是不悦,却并没有不担心的样子,斥候有些为难的说道:
“他们打了军山的大旗。”
“什么?”
“军山?”那些正在饮酒的军官们手里的酒碗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