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孙探长的话,事情确实就是我师父我的这个情况,也都怪小的嘴贱,缺少个把门的。”陆连奎说着便开始重重的掌掴自己,这不免引来周围人诧异的眼神。
“好了好了,这里是人家的酒宴,再说我也不是你的上司,没有权利惩罚你。”孙伟自然不愿意被人当做动物一样围观,赶紧摆手制止了陆连奎的作秀。
“孙探长这里哪里的话,你是咱们公共租界华人巡捕中唯一的正探长,自然有权管理我们这些华人巡捕,再说,警务处最近正在准备设立一个华人帮办督察长,专门负责管理我们这些华捕,我想这个位置是非你莫属。”陆连奎闻言放下自己掌掴自己的手,然后出言恭维道。
“黄探长,你可真收了一个好徒弟,这么隐秘的消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没想到竟然能让贵徒探听到,看来他以后在捕房的成就要在我之上。”孙伟却是被陆连奎搜集情报的本事震惊到了,怪不得他在后世能够后先至,在租界巡捕房成为了一个超越黄金荣的存在。
“孙探长过誉了,他只是有一些鸡鸣狗盗的本事罢了,登不了大台面,怎么能跟孙探长相提并论,这也太过抬举他了。”黄金荣不知道孙伟这个是玩笑之言,还是真的这么想,如果是前者倒没什么,但如果是后者,那陆连奎在巡捕房的展可就要坎坷多了。
听到孙伟的夸奖,陆连奎也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时的他恨不得打烂自己的嘴,不然也不会多嘴耍些小聪明,于是赶紧战战兢兢的补救道:“小的不过是郑家木桥的混混出身,能够在捕房担任探目就已经是祖上冒青烟了,哪里还敢得陇望蜀,窥视探长的位置。”
“陆探目这话说的,就像我孙伟嫉贤妒能似的,以你的才干当一个小小的探目委实可惜了,现在恰巧虹口捕房的乙级探长缺了一个,抽空我把你向督察长先生举荐一下。对不住了黄探长,我还要去见酒会的主人卡洛威茨先生,就失陪了。”孙伟还要急着向卡洛威茨的女儿送上自己的礼物,并且与卡洛威茨谈一谈之后的合作,自然没有时间与黄金荣和陆连奎继续扯皮,于是便想越过两人走向别墅。
“孙探长留步一下,黄某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求到孙探长这里。”黄金荣看孙伟真的要走,赶紧拦了下来说道。
“黄探长见外了不是,就凭咱们的关系有事你说话,何来求字一说,不过你看酒会就要开始了,我给寿星公准备的礼物还没有送过去,不如等下咱们找个时间你详细的给我说一说。”孙伟实在是看不惯黄金荣这种有求于自己还要抻着的做派,说着便作势要走。
“慢着慢着,孙探长,用不多大功夫,时间来得及。”黄金荣赶紧拦住孙伟,说道。
“行,黄探长,有什么事,你说?”孙伟其实也并不是真的要走,不管自己能不能,或者是愿不愿意帮他,都是要听一听他提的事情,不然驳了他的面子,两人的关系可就真的要紧张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知道我在法租界也有一间药店,出售的也多是日常使用的药材,只是最近老是有人去我那里买你的翠云轩神药,我们销售不出总是有损声誉的,所以我想孙探长在药品大批量生产之后能不能分一批货到我的那间药店?”黄金荣将话头转了一个大圈,最后才兜到重点上。
“这个自然没问题,我这生产成药的自然欢迎帮忙出售的药店,按我的计划,翠云轩神药在上海的零售价格暂时定为一元,药店的进价为八钱,不过这个进价是给别人的价格,如果换做黄探长肯定要比这个价格低,就定在六钱如何?”正所谓财帛动人心,孙伟看黄金荣说着这样艰难,自然明白他拦住自己定然不是仅仅要拿到自己药品的出售权,而是想要从中谋取更多的利益,于是便如他所愿,给他提供了一个更低的价格。
孙伟在上海公共租界做探长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明白了很多他做学生时不知道的道理,也学会了很多为人处世的方法。
如果是学生时代的孙伟,他定然不会让黄金荣平白无故的赚这两钱银子的差价,毕竟黄金荣的手已经伸向了公共租界,在很多时候他们是处于竞争关系,这种让利无异于是资敌行为,而现在他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价格降了四分之一,但他却知道他的这个让利让他得到的比这四分之一要多得多。
“孙探长,这个可使不得!黄某只不过是想向孙探长讨要一份翠云轩神药的出售份额,哪里还敢奢求其他。”黄金荣嘴里虽然是在推脱,但从他那快要扯到后脑勺的笑容中却看出了他对这个价格的满意程度。
“黄探长就不要推脱了,凭咱们之间的关系,这点优惠还是有的,再说我的药品以后免不了还得劳烦你的照拂,你如果这样见外,以后有问题我还如何敢麻烦你。”孙伟解释道。
“既然孙探长这样说了,那黄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孙探长放心,以后但凡用得到黄某的,只要你知会一声,黄某定当义不容辞。”黄金荣保证道。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孙某还急着去见卡洛威茨先生,那咱们就回见。”孙伟指了指别墅门口的方向,说道。
“那黄某就不打扰孙探长了,咱们回见。”黄金荣说着侧了侧身子,为孙伟让开了一条道路。
孙伟走进别墅的时候正巧遇到卡洛威茨与别人谈事情,于是他便想着找个位置坐一会,等到卡洛威茨的客人走了再过去,谁知卡洛威茨在看到他后便挥手对他喊道:“孙,来这里!”
孙伟虽然不知道卡洛威茨在谈事情的时候为什么叫自己,不过还是按照卡洛威茨的意思走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