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那抹阴冷的光彩,根本不像能从老秃子眼里渗出来的。
可也就是那一刹那,那抹光彩就淡去,消失的无影无踪,六居长出了一口气。
这应该是个小法术,邱云山不闪腰不差气的从地上起身,咬破中指,在六居的印堂穴上点了个血点,对我一笑,“小兄弟,妥了,过了今夜就稳了。”
我忙道谢:“邱大师,真是感谢您帮了一把。”
“一点小忙,不足挂齿。”邱云山笑道。
要说这邱云山,还真有点修行道士的样子,比六居是像样多了。
此时六居躺在地上,眼里的神采暗淡,瞧着六居那样,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起码性命无忧了,我心里一阵高兴,把六居扶起来,“老哥,咱回去好好休息,王秀军那边有眉目了。”
张军虽然不接电话,但找到王秀军只是早晚的问题,不过,还是要抓紧时间,免得拖久了再生变数。
我扶着六居朝村边的公路走,白腾飞的车早已等候在公路边,对六居点点头,简单的道谢,接着便是对邱云山十分的恭维。
其实我挺对六居感到不值得,有些时候帮人,能力差,把自己搭进去也没用。这年头的人,多数都是现用现交,用完拉倒,你若是真没点本事,帮人家,人家也是瞧不起你,六居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坐上车,白腾飞一直问邱云山,从工地门口挖出的石磨盘该怎么处理,邱云山讲的头头是道。
六居眯着眼在车椅上靠着,瞧着挺不是滋味的。
回去县里,白腾飞直接摆了酒席款待邱云山,但我瞧着六居挺不舒服,便随着他回到望江明珠酒店。
自从六居的魂儿拘回来,他好似不太爱说话,到房间里就往床上一扎,被子一盖,闭着眼睛问:“老弟,明天咱俩就快马加鞭,把你们村的事办妥了。”
“成,你先好好歇着,我去打个电话。”撂下这话,我独自下楼,再去电话亭给张军打电话。
这一次,张军的电话开机了,不过还是没人接,我打了不下十通,就在我马上就要放弃的时候,那边终于接了,还是那低沉消极又沙哑的声音:“你找王秀军?”
我一愣,这张军是打算告诉我王秀军的信息了?
我忙说:“我在派出所那边打听到,你认识王秀军,他现在在哪?”
“我不认识王秀军,你打错了!”张军冷漠的说道。
这货看似就是不肯告诉我王秀军的信息,但他隐瞒这些有什么用?我脑子里忽然一转,他不是不告诉我吗?劳资也不差招摇撞骗一次了,在他撂下电话之前忙说:“张军,我是派出所的,找王秀军了解一些事情。”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我又装模作样的瞎蒙乱造:“那晚是你把王秀军从派出所接走,你再隐瞒,我们就走司法程序了!”
“王秀军在自来水公司家属楼403,你去找吧!”张军叹了一口气。
王秀军还在自来水公司家属楼住?我一愣,又听见张军补充了一句:
“晚上他在那,白天他在哪?我也不清楚。”
随即电话挂断了!
张军说王秀军在自来水公司家属楼403,那边我和六居也去找过,但那里五年前着火了,根本就没人住,况且那楼里蹊跷的很,莫非是张军撒谎了?
我满脑子疑云,回到望江明珠大酒店的房间,见六居居然从床上起来了,站在窗口向下看。
听我进门的声音,六居回头看了我一眼,他脑门上还留着邱云山点上的血点,但眼底里渗出一抹阴冷。
我一惊,总觉得哪里怪异,可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