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这个,我问你,你爹到底咋死的?”清居道长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与之前那吊儿郎当的有极大的反差。
清居道长说这老卢头已经死了?那,难不成,我刚才抓的是僵尸?顿时一股冷汗就顺着脊梁流下来。
“我爹……我……”卢老三吭哧瘪肚的,半响咬咬牙:“我爹没死,道长你不是看见了,我爹是鬼迷眼了!”
“好!他没死,他是鬼迷眼哈?”清居道长很生气的样子,领着我,“走,孩儿,这地方咱们不管了!”
这倒是让我有点吃惊,如果清居道长不想管这件事,也不能坐这么长时间的车来到这儿,这怎么看了几眼,就说不想管了?
“道爷,您不能走啊!”卢老三追着我和清居道长,抱着清居道长大腿就哭道:“道爷,罪该万死的人是我,我儿子他还小啊,您不能不管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实话讲来,你爹是怎么死的?”清居道长低头冷眼瞧着这卢老三。
“老三,为了儿子,你就把话实话告诉道爷吧!”这个时候,卢老三媳妇也追了上来,满眼的惊慌失措。
卢老三吭了一声,瘫坐在地上,道:“道爷……”
他吞吞吐吐的开始讲,在讲之前,还十分肯定的说,他爹没死!
事情是,这老卢头得了脑血栓,这两三年就瘫痪,卧床不起了,在床上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身上全是褥疮,自从今年入夏之后,他身上的褥疮就越的严重,根本也不结痂愈合,加之这老头儿用他儿媳妇的话说就是‘窝吃窝拉’,满屋子恶臭,夫妻俩对老头儿厌烦的要命。
就在半个月之前,这老头儿忽然就能自己下床了,不过也没坚持多长时间,刚走出门去就摔在院子里。
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给老卢头看了看,说老卢头好像脑血栓要减轻,不过,就算是好了,也肯定有一条腿不好用,还是一样的拖累着卢老三夫妻,三年五年之内是死不了了!
卢老三媳妇一听?这老头还能再活三五年?顿时就不高兴了,半夜夫妻俩一合计,还不如做个‘扣’,把这老头子弄死,反正他活着也是遭罪,死了还免得遭罪了!他们俩自己认为,这是尽孝的一种!
于是一个礼拜之前的傍晚,卢老三套上驴车,说是要送老卢头上医院看看,夫妻俩这就带着老卢头走了,半夜里就把老卢头活活的扔进松江里,第二天俩人在沙河县待了一天,琢磨着回村怎么撒谎,最终决定,回村里告诉亲戚朋友,老卢头趁着半夜夫妻俩休息,下车就走丢了。
结果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老卢头就在村口站着等他俩。
夫妻俩吓得半死,当时老卢头掉进松江里,还扑腾了一阵儿,俩人看着老卢头的身子沉底了才离开。
卢老三夫妻心存着侥幸,寻思这老卢头可能命大,真的没死,又加之村里的人都看着,没办法,卢老三夫妻就把老卢头领回家。
之后的事情便是卢老三讲过的,便是老卢头好像脑血栓痊愈了,行动自如,但是每天都寻觅着村里的家里的活牲口祸害,这几天又开始惦记上亲孙子了。
“再这么展下去,我爹就开始吃人了!这村子里全是人,道爷,您看别人的面子,你也帮帮我啊?”卢老三讲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极度的恐惧,又说:“我爹就爱吃生肉,肯定是想吃人了!”
“他不是你爹!”清居道长冷哼了一声。
不只是卢老三吃惊,就连我都有点惊讶,这人不是老卢头,那还能是谁?卢老三总不能连他自己的亲爹都认不出来吧?
我正想开口问,就看到卢老三媳妇浑身一哆嗦,紧接着就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淌,转身就朝着村里跑。
这个突的状况,让我一怔,她的模样很不正常,在卢老三讲这件事的时候,她眼里只有惊恐,却没一点的内疚与自责,怎么这事儿讲完之后,她忽然就哭着跑了?
而且,这村里晚间是没路灯的,但也看得清楚,卢老三媳妇跑的姿势有些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