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家父/宠/爱,并不让臣女下厨,只是臣女想着为王爷尽心,所以特意做了此食送来。若王爷能喜欢,那臣女必然心生欢喜......”说着,她还眸含秋波楚楚动人的看了一眼萧清朗,那话欲言又止,虽然含蓄却也将女儿家的心思表露无遗。
可惜,萧清朗所有的心思都在许楚身上,莫说赞赏她了,就连目光也舍不得分给她一个。
许楚点点头,煞有介事的说道:“那倒是辛苦小姐的一番心意了,只是我倒奇怪,小姐亲手制作小食不会伤了指甲上的蔻丹吗?哎,我素来不爱妆扮,却不知道小姐的蔻丹是何制成的,若是吃入腹中,是否会对身体有碍。”
“小姐也莫怪,实在是我家王爷饮食精细惯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我得问清楚不是?”许楚见田婉儿刚刚舒缓的脸色,再度难看起来,才轻笑着说道,“又或者,小姐不妨说一说这小食的做法,也好让我学一学,免得王爷吃的高兴,身边之人又不会做,岂不是让我们跟随王爷的人为难?”
萧清朗眸色微暗,心里却觉得好笑的紧。自家小楚算不上牙尖嘴利之人,可要真挤兑起一个人来,就算不至于咄咄逼人,却也让人有口难辩。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也不开口,自然谈不上责备许楚,更说不上要帮衬田家一把。
那田婉儿的脸色煞白煞红,最后涨成紫红色,可就是无疑反驳许楚的话。她甚至不敢任性动怒,盖是因为那个被自己当作禁欲久了对女人来者不拒的男人,看过来的冷飕飕目光来。她隐约觉得,自个要是敢指责那女子,许是真就看不到明日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心里的不甘也就化作怨怼,虽然不敢作,却也难掩对许楚的愤恨。
“呵,看来这小食并非田小姐亲手所做啊。又或者,田小姐只是动了动嘴皮子?既然这般,那这份心意岂不是显得有些可笑了?”她说完,就直接取了那小食,捻了一块放进嘴里,片刻后说道,“不过味道还不错,王爷合该赏一赏厨娘才对。”
萧清朗好笑的看着她,又挥手吩咐田县令跟田婉儿退下。当然,期间他也不忘让人去赏了厨娘。
就在这个空闲之间,许楚取了一块豌豆黄递到萧清朗嘴边说道:“我不曾吃过京城正宗的豌豆黄,可是却觉得这味道有些不对,好似故意错放了盐巴......”
萧清朗顺着她的动作咬了一小口,只是须臾俊秀的眉目就皱了起来,神情也有些不好了。
“这何止是错放了盐巴,就算是放糖,按这个量只怕也过于甜了。”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向许楚说道,“可是厨娘所做的饭菜,味道却很正宗,不可能会在做小食上出错的人。”
正当二人相视默然,心中暗自揣测的时候,就见前去打赏的下人匆忙回来,说那厨娘非要亲自见了王爷才肯接赏。
事及此处,他们也猜到只怕那厨娘是有什么冤情了。
因为事出突然,那下人也没来得及向被萧清朗赶出去的田县令禀报,就直接把厨娘带到了门外候着。得了萧清朗的准许后,他才赶忙去跟那妇人传话,许是念着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他还特意嘱咐了许多,唯恐那妇人行为粗莽冲撞了贵人。
其实那厨娘也并非没有形状的山野村妇,只看她进门口,虽然面容凄惶,可却还是强忍着哀戚给萧清朗磕头行礼。如此,足以看出,她虽然为妇人,可还是有些规矩的。
萧清朗看了一眼那厨娘,沉声问道:“你执意要见本王,是有何事?”
那妇人还未言语,眼泪就先掉了下来。她哽咽道:“启禀王爷,民妇的确是有冤情要诉。民妇的丈夫原本是京城鲜味居的掌厨,在京城十几年,也攒了些银子。如今年纪大了,且儿女都到了成家的年岁,就想着置办些产业。只是京城之地,寸土寸金,又其实我们寻常人家能买房置田的地方,所以他与民妇商量后,就回到了老家就是清风镇。”
“因为他有做饭的手艺,所以我们一家就在镇上开了酒楼,生意虽然不能说日进斗金,却也算红火。”
“八天前,他说要到县城进些调料,顺便要为家中添置些物件。可是那日天色都黑了,依旧不见他归家。民妇心里担心,就让儿子陪同一道寻找,最后去碰上了去家中传信的衙役,说是民妇的丈夫杀人劫财,还......还......”她说到此处,早已泣不成声,哽咽道,“还说他将那人的头颅割下,丢尽了湖里。”
“后来民妇寻到县衙打听,得知他当日回去时候,带着所买的调料,还有两把菜刀。民妇曾询问过丈夫,据他所说当时他偶遇那珠宝贩子,还在他手里挑选了半天饰,想要帮着民妇置办一件做生辰礼。后来许是欢喜,他走的时候,竟然将帮着菜刀的包袱丢了,等官差找到时候,那菜刀上沾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