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生正在上课,手机调制静音。
下课后,江生带着书到下堂课教室,拿出手机看眼,林鹿的对话框显示一条未读,他弯着嘴角点开未读,看到消息后,笑容慢慢扯平了。
‘好吧。林姨很好,昨天下雪,她想去看冰灯,我和嘉崇带她去的,勿念。’
点完送,江生把手机收好,大步朝前走。
回完信息,林鹿把手机放在一旁,喊陆承帮她把床头降低,有些累了。
等林鹿睡着,陆承带着笔记本去门口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屏幕上是这次慈善秀的安全事故初查报告,他注意到事故现场的照片上,找到坠落吊灯的电线,断开的切口光滑平整,不像老化造成的意外事故。
所以,不是意外,那就是人为。
陆承给对方回复完,表达对幕后责任人的强烈愤慨,剩下的事交给警方,等他们调查出事实真相。
返回病房,床上的人脸色孱弱而苍白,陆承垂下眼,眼底一片幽深,这时的他冷血而残酷。在心里暗自笃定,不管是谁,只要找到幕后主使,他绝不轻饶。
21日,慈善秀如期举行,并十分顺利。筹得的善款全部明示在一个独立的账户里,该笔善款将在林鹿康复出院后,由她代表捐赠给福利机构。
对于秀场生的意外,最初警方认定为意外事故,可经过陆承积极的协调,并向警方提交证据资料,对该事故进行了二次审查。一周后,重新拿到判定结论,系为蓄意伤害。
拿到结果的陆承总算松口气,要不是林鹿反应快,那么大的吊灯设备砸在人头上,必死无疑。
涉案嫌疑人被捕,陆承有些意外,竟然是当天负责送外卖的快递员,他坦白承认是受人雇佣来破坏这场秀。至于雇主的身份为拉贝服饰的一个部门经理。陆承不傻,这是弃车保帅。
拉贝服饰在生意上与DR有着利益竞争,搞垮一场秀,对DR的影响自然不小。
陆承没把事实告诉林鹿,只是在得知消息后,打电话给史蒂夫。
“你把芬兰布料加工厂的详细资料整理一份,传到我邮箱里。”
“好的,陆先生。”
终断车载电话,陆承继续开车,路过花店时,进去选束最称心的花。
玫瑰、洋桔梗、金黄兵乓菊还有勿忘我,搭配在一起,颜色漂亮寓意也美好。
来到病房时,林鹿靠着床头正在低头看新闻。闻声抬头看向门口,“来了。”
陆承把鲜花插在花瓶里,“什么时候醒的?”
林鹿继续翻阅网页,淡淡一声,“早醒了。”
陆承回头,看她眼底有些凉意,走过来问:“怎么了?”
林鹿关了手机,“没什么。”
她绝对不是没什么,而是心里藏着事。“不能说?”
林鹿让他把床再摇高一点,陆承照做,林鹿看着陆承的眼睛说:
“我受伤不是意外。”
他顿了顿,“……嗯。”
林鹿语气淡淡,“这事儿算了吧。”
陆承一脸温和的笑走过来,拿起一个蛇果用纸巾慢慢擦。
她看着他:“我说的你听到没有?”
陆承的反应印证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也确定了他不会善罢甘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陆承,你比我清楚这个道理。”
拉贝服饰比DR成立早十年,在国内是服装界的老品牌,地位也举足轻重。而DR成立后,对其展、营销、市场占有率都做出了很大的影响。让拉贝连续两年销售业绩下滑骤减。
“你为什么不说话?”林鹿看着他,陆承还在低头削果皮。
“你动手了是吗?”
陆承把削好的水果递给她,儒雅的笑着,“削好了,吃吧。”
林鹿看看他指尖的蛇果,白嫩嫩的果肉,水灵灵的,又看向陆承的眼睛。
两人对视两秒,陆承微微笑下。
“你想多了。”
“是吗?”
“真的。”陆承轻松道。
林鹿姑且信他。
但愿如她所愿,只是多想。只是……
陆承从不外露情绪,不管是喜是怒还是悲,他始终是一个表情,谦和有礼,带着优雅的哲人气质。
可林鹿知道,商人身份的陆承,在他云淡风轻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睚眦必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