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如此鱼肉百姓着实令朕痛心疾!朕决意,免蜀香郡十年赋税,且给予每户人家适当的补偿,所需由银自镇国侯负责!至于镇国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五十,日后也不用再来上朝了!”
永历帝到底念着与镇国侯旧时的情分,加之他是顾明瓀的岳丈,未免顾明瓀面上太难看,到底保留了其爵位和性命。
“多谢陛下隆恩!”镇国侯叩头谢恩。
顾明瓀略松了口气,其余臣子脸色却不太好,陛下也太过于偏袒了!
但他们深知永历帝有多宠爱顾明瓀,并不想在此时触霉头,加之永历帝虽然保留了他的爵位却不让他上朝了,显然是夺了他的实权,也算是变相的重罚了,他们便缄口不语。
永历帝不消看也明白众臣不满,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爱子的岳家彻底没落。
此时很快就翻片了,当刑部尚书站出来的那一刻,顾明珏和顾明瑞以及顾明月的眸中才闪过一丝笑意。
他们早就明白镇国侯会被如此不动根本的罚,所以也不甚在意,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呢!
但愿已经丢了一次脸面的顾明瓀还能挺住……
“陛下,微臣有本启奏!”刑部尚书拱手道。
永历帝龙眸微转便挥手道:“爱卿清说!”
这下刑部尚书才道:“陛下前日命臣所查之事已经有了眉目。吏部侍郎许榕之侄在雍州仰仗着其叔父在京为官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甚至连知州的侄女都强抢作了小妾,那知州碍于吏部掌管着官员升迁,硬是敢怒不敢言,此次臣前往亲查才干说了出来!”
“啪!”永历帝怒及,竟是直接一掌拍在龙椅上。
他怒极反笑:“好!好!好!一个个都是好样的!”
“许榕,你且给朕讲讲你是如何以权谋私的?”
许榕心下大骇,上次御史们弹劾他之时,他写信问了侄儿。
侄儿明明回信说自己什么都未做,可为何刑部尚书会在这金銮殿上言之凿凿?
他的心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莫非那混账骗了他?
思及此,他的眉头一跳,连忙请罪道:“微臣不敢!”
“哼!”永历帝一记冷哼,“若不是你暗中撑腰,你那侄儿何来那么大的胆子?以一介布衣之身连知州都敢欺辱?”
闻言许榕简直是头大如斗,他现下才懂了什么叫百口莫辩!
虽然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此时这样说,就是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得,这个黑锅他是背定了!
“微臣未曾做过!”虽然知道没人会信,他还是坚定道。
永历帝毫不留情呛道:“你有没有做,刑部自有定论!”
许榕心里苦,永历帝这显然是给他记了一笔,即使查明的确与他无关,他的仕途也算是到头了!
刑部尚书适时道:“陛下,臣已查明许侍郎的确从未出面说过威胁之言。”
言下之意就是,许榕没有明着出面,至于暗地里有木有做些什么他便不知道了!
许榕闻言嗓子已甜,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刑部尚书这是要将这顶黑锅给他扣得严严实实的?
事已至此,再多言也于事无补,许榕只得寄希望于永历帝,他沉重道:“还请陛下圣裁!”
永历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既然刑部说你未曾出面,那便与你无关。”
话是这么说,众人却都明白永历帝这是对许榕起了疑心,他的仕途算是废了!
见许榕落难,他吏部的同僚忙出来踩了一脚道:“虽然许侍郎并未与其合谋,可他不严加管教子侄、纵容子侄行凶却是真的!还望陛下明察!”
永历帝眸光微动并未出言,其他与许榕有恩怨的诸位大人纷纷道:“臣附议!”
眼见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永历帝眸光黯了黯,而后下了决断:“许榕教子无方,着实无能!但念其一直被蒙蔽并不知情便罚其一年俸禄以儆效尤!”
闻言众人纷纷道:“陛下圣明!”
许榕苦笑一声,而后跪地领旨谢恩。
而这时永历帝才复道:“至于雍州那几个害群之马便由刑部按律定夺吧!”
刑部尚书出列领旨,许榕却只觉眼前一黑,显些倒了下去,永历帝此言无异于是给他的子侄判了死刑!
而一旁站着的顾明瓀面上带着笑,心里却是怒火熊熊,到底是谁在算计他?
下手这般狠辣,镇国侯也就罢了,这许榕可是他母妃花费了不少时间精力才养的一把关键时刻致命的刀啊!
他不开心,顾明珏几人却是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