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孤鹜说过,王府里连个侍妾都没有,朱信之恐怕还从未这样放纵过自己。她觉得有点可笑,她认识的男孩子里,像高行止之流的,莫不是懂了人事就被家奴领去开荤,就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到了十八.九岁,也少不得要去寻个教导,唯有朱信之一人,因是皇子,旁人不敢造次,更无人教导,挨到这个年纪还什么都没尝过。
可怜啊,可怜!
裴谢堂颇为同情他,觉得做个王爷做到这种份上,当真是说不出的失败。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念头,手却没停,朱信之原本还放松的躺着,待她侍弄了几番后,一双手便紧紧的揪着身侧的床单。
他歪头看着身侧的人,心中涌起无尽的欲,又夹杂着一些不了解。
“王爷,你真好看!”
温柔的时候像仙女。
“呀,他不听话!”
用手不安好心的剐蹭,坏起来的时候,又像个魔鬼。
“你别动啊,碰坏了不关我的事。”
有时候又很无辜。
明明都是她啊!
朱信之羞恼的看着她,半天后,憋着嗓子喊了一声:“谢成阴。”
“干嘛?”挑眉,很是爽朗的笑:“王爷,你要是喊我一声亲亲好媳妇,我就给你一个痛快。怎样,这笔买卖划算吗?”
她停住了。
朱信之绷着身子,已临近最高点,有种骑虎难下的迫不得已,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叫不出口。”
“来,乖,迟早都是要叫的,你还是认命吧。”她循循善诱,是一个极好的师傅。
朱信之憋得脸色通红,终于细弱虫鸣的吐出几个字:“亲亲好媳妇……”
“喊的什么,我听不见。”裴谢堂坏坏的舔着唇,顿时看到朱信之的喉结都跟着动了动,暗暗的咽下口水。她笑:“我耳朵不太好,王爷,你喊大声一点嘛。”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朱信之羞得恨不能钻进地缝去,想推开她,但全身都软,没力气。半晌,还是妥协了,一闭眼睛豁了出去:“亲亲好媳妇……”
“好夫君!”换来的是裴谢堂啪叽一口重吻。
睁开眼睛,眼前的人挂着一脸得意的笑容,但神色突然变得好温柔,手中不停,带着他直接上了云霄。一切都平静后,她甚至还体贴的抓起枕巾,给他擦了擦。朱信之看着她,见她擦了身体后就准备躺下,立即蹙起眉头翻身而起,走到桌边拿了茶壶过来,绷着脸冷声吩咐:“伸手!”
裴谢堂顺从的伸出手,他一壶茶水都倒在她手上,末了,又走到屏风后将木盆里背着的水端来,搁置在她脚边。
裴谢堂趴在床上洗手,露出优美的后背,朱信之看了一眼忙转开口,拉过被子罩住了她。
“哈哈——”裴谢堂见状,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方才什么都忘了,快乐之后,又顾着礼仪了。
太可笑。
“谢成阴!”朱信之知道她笑什么,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嗓子:“你够了!”
咚咚——
立即有人敲了敲门,是府里的侍卫听见动静,生怕朱信之出事前来问询。朱信之恼火的瞪着裴谢堂,压了压,还是带了几分火气:“没事,都走开!”屋外的人又都散了,他大步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不准笑。”
“好,我不笑了不笑了,别恼。”裴谢堂连连抚.摸他的脸庞:“王爷,你实在是太惹人喜欢了,我一看到你心情好,忍不住想笑。”
朱信之哼了一声,走到旁边拉开衣橱拿了新的亵.衣,回屏风后换上,重新躺倒。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朱信之直觉不合礼仪,但心里上要将这人推开,又实在是狠不下心。气叹了一口又一口,最后还是丢了亵.衣给她,将她裹好后抱住乱动的手脚:“好啦,不准再胡闹,再折腾明天非风寒了不可。”
“还不是因为你小气。”裴谢堂不依。
朱信之无奈:“是是是,都是我无理取闹,以后不跟你较真。”
“嗯。”裴谢堂啄他的唇:“这就对了。不过,那些人是冲着高行止来的,为何会刺杀你?”
这个问题她都憋了半夜了,可终于把这人哄好了,逮着机会问出了口。
朱信之狠狠的一愣。
是啊,光顾着生气去了,他竟然忽略了这样大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