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自然是要疼惜一辈子的。”
“哇——”
“心都要化了!”
丫头们一阵惊呼。
裴谢堂听着,不由也跟着笑了笑。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亏他说得出口,自己不是男人,他也不是女人,哪来的君子一说?
不过,这人说情话的时候真好听啊,水准也高呢。
裴谢堂觉得自己有点飘了。
雾儿等人都笑了起来,朱信之抬起步子要进,又被篮子一下子拦住:“王爷,你这就想见到小姐,是不是太急了一点?”
“那要如何?”朱信之不解。
他身后的孤鹜和长天却会意,两人赶紧伸手到怀里,掏出大大小小的十几个红包,也不递给丫头们,而是往旁边的草地上一丢,趁着丫头们都过去捡的时候,连忙推了推朱信之,拥着他快步进了满江庭的正门。
砰砰砰——
一声比一声更清晰的心跳声,让人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裴谢堂猛地握紧了手里的红苹果。
朱信之看着端坐在床沿的人,暗暗的吞了吞口水,这才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她在这里呢。
在这里等着他过来,迎她做自己的新娘子。
这辈子唯一的新娘子。
他笑了。
一时间,像一轮旭阳,顿时照亮了整间屋子,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认真的看着他,丫头们互相眨眼睛,示意大家注意这令人难忘的一刻。
朱信之缓缓走到裴谢堂的跟前。
然后,他弯下腰,并没有急着去背他的新娘子,而是无比温柔、无比神圣的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红盖头,像是在亲。吻绝世珍宝。
阳光从他的脸上打下,这一幕美得像一幅画卷,令人心生向往。
篮子流下了喜悦的眼泪,捂住嘴。巴哭倒在雾儿的箭头,但是嘴角的笑容怎么都停不下来,一双眼睛更是眨都不眨的看着这一幕。
小姐……很幸福!
这就够了!
隔着红盖头,裴谢堂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朱信之靠了过来,但并未背起自己。缓了一缓,便觉温热的呼吸打在额头上,顿时,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他在亲。吻自己呢。
她心情很复杂,握着苹果的手更紧了几分,红盖头下,一双眼睛不停的眨着,不安又局促。
还有几分害羞。
朱信之停了停,直起腰来时,她听见他在耳边说:“成阴,你这样真好看。”
是啊,真好看。
想来,红盖头下的容颜更是美丽得不可方物。
这是他的妻。
朱信之得意的笑了起来,一手揽着裴谢堂的肩膀,一手穿过她的膝盖,一用力,便将裴谢堂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啊!”
婢女们惊讶的喊了一声,喜娘也是惊得呆了。
素来只有背新娘子出门的,还没见过抱新娘子出门的,新郎官这是得多迫不及待呀。她连提醒都忘了,等反应过来时,朱信之已抱着裴谢堂跨出了满江庭的屋子,走到了院子里。喜娘抿唇一笑,小两口恩爱,她才不做这个坏人,忙小碎步跟了上去。
“王爷,你高兴吗?”看不见他的人,但听见他呼吸急。促,裴谢堂忍不住问。
朱信之低声说:“高兴。”
“高兴什么呢?”裴谢堂存了心要套问他的情话,不怀好意的追问:“是不是高兴终于娶到我了,再也不用担心会有别的男人把我抢走了?”
“为民除害。”朱信之哼哼。
但语气轻快,谁都听得出来心情好到炸裂。
“撒谎。”于是,裴谢堂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朱信之没答话,只裴谢堂听着耳边的风越来越大,想来,他加大了步子。
她没看见,自打见到她,那张僵硬笑着的脸颊就如同春风吹开了寒冰,潺潺泉水滋润万物,让人看了浑身舒坦。待听到她说话,一双眼眸更似春花娇俏、碧水留情,处处皆是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