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不甘心,但知道父皇说到做到,朱清子也只能作罢,委委屈屈的从正大光明殿出来。只是心中这份屈辱一直找不到宣泄的地方。她既不能跑去质问曲雁鸣,也不能跑去跟绥国公说,更不能再对父皇提起,这事儿瞒着母后进行的,她也不能去母后跟前告状,说来算去,只好找裴谢堂讨要了。
裴谢堂觉得自己很无辜。
她有点哭笑不得:“我的好公主,你就这样直接跑去找陛下要赐婚,就算要到了赐婚的圣旨,曲雁鸣也不见得能配合你。先前不是跟你说了,他有了一个女人,就肯定得有第二个。”
“你让我做妾?”朱清子眼睛都瞪圆了。
裴谢堂忙说:“也不是就让你做妾啊,生米煮成熟饭,你不会吗?”
“你是说……”朱清子愣了愣,眼中爆出狂热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裴谢堂连连点头。
至于朱清子想的是什么意思,她才管不着呢。
朱清子想了想,觉得得很没有头绪:“可是,平日里曲雁鸣都不让我近他的身,我要想在他身上下功夫谈何容易!”
“你不行,旁人也不行?”裴谢堂支招:“我看你太子哥哥就同他很要好啊。”
“对啊,我还有太子哥哥。”朱清子兴奋的拍了拍手掌:“我让太子哥哥去宴请曲雁鸣,然后在酒水中给他下药。等他喝醉了,我就有了机会趁虚而入。好办法!”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裴谢堂赞许的点点头:“对,那你还不快去?”
朱清子嗯嗯两声,当今扭头往外跑:“那我走了。那个……谢谢你!”
“不用谢。”裴谢堂笑眯眯的,反正你不会成功的。
曲雁鸣是什么人啊,要是轻易一杯迷药就能放倒,那他身边少说也有几十个女人,都够一屋子环肥燕瘦了。再说,绥国公不是说了吗,眼下曲雁鸣早就不在家中了,太子就算想宴请他,上哪儿去找人?
公主殿下,你还是太天真了!
她等朱清子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自顾自从宫里出来,悠闲的回了淮安王府。
回到府中,朱信之回来了,裴谢堂心里高兴,先是去厨房端了刚刚熬好的小米粥,又督促掌勺的炒了一个清炒豆角和咸水鸭,便用小托盘抬去书房看望朱信之。
“凤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人还没进门,脚已一脚踹开了房门。
朱信之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将手中的一封奏章放在一堆文件的最下面,见她这彪悍的样子,抬头忍不住笑:“说你在府中最大,你还真给我拆家了。”
“坏了我赔。”裴谢堂蹦蹦跳跳的凑过来:“你快看,我给你熬了小米粥,还给你炒了蔬菜,买了咸水鸭,你感不感动?”
“感动。”朱信之低头看了看她洁白无瑕的手指,抿唇:“就是你下次下厨的时候,能不能好歹拿一拿锅铲?”
露馅了!
裴谢堂大言不惭的挺了挺腰:“我亲自做的,干净是因为我洗过了。”
“嗯,如果你换一换衣服,会更像在家中下厨的样子。”掠过她整齐的宫装,朱信之是真的有点忍不住想嘲讽。
裴谢堂低头看了看自己,难得老脸一红,撒谎没编全套,被现得太快。
但朱信之明显低估了这人的脸皮。
只见她笑着将东西放下,在朱信之身边乖巧的坐了下来:“王爷,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你看我穿得这样正式,难道不觉得我来见你是精心打扮的吗?我如此重视跟你的每一次见面,就是重视你。既然重视你,就是心里全是你。凤秋,你难道不觉得,此情此景,你应该觉得很感动才对。”
顿了顿,眨巴着一双眼睛很是热烈的看着身边人:“凤秋,你感不感动?”
“感动。”朱信之点头。
她笑弯了眼睛,更是大言不惭的点头:“这就对啦。”
“……”
朱信之看着她,目光只剩下满满的无奈。
接过她递过来的小米粥,朱信之小口小口的吃着,身边人却坐不住,在他身侧开始翻桌子:“刚刚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