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进士中还未成家的,一个个皆是正襟危坐,希望能让朱清子高看一眼。
“父皇,这位是状元郎吧?”朱清子看了半晌,指着坐在第一位的林间笑着问宣庆帝:“他长得挺好看的。”
林间与白羽在江东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并称“林间白羽”,除了指他们二人才学空灵绝世,亦是对二人的长相飘逸十分夸赞。
见朱清子没像上一次一般胡搅蛮缠的闹着要曲雁鸣,宣庆帝感到十分欣慰,她点了林间,显然是很有眼光的。宣庆帝对林间也颇为欣赏,含笑道:“是,他来自江东,诗文一绝,容貌也十分英俊,朕的公主眼光独到!”
朱清子垂下头晕了双颊,很快又抬起头,指着贺满袖道:“这位是探花郎,姓贺,对吗?”
“是。”宣庆帝颔。
朱清子继续往下看。
今年的新科进士人员并非良莠不齐,倒是不少人出类拔萃。且不说文科进士里不少人容貌俊秀,举止有度,就说历次都是莽夫的武科进士中,谢成阴是女子,榜眼和探花都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徐白用长相并不出众,却是个老实憨厚的可靠模样,简来春只是平凡,然而并不粗陋,各自有各自的风采。
除了问了林间和贺满袖,朱清子又问了几个人的名字,宣庆帝一一解答。
陈皇后笑道:“今日是琼林宴,就是为了让大家相互认识。公主虽说是女子,但同有志之士多结交,也是一种修养。既然如此,咱们这些老骨头就别掺和其中,让公主自己跟他们认识认识吧。”
宣庆帝有些犹豫。
他有点不放心朱清子,今日是琼林宴,这些新科进士他都打算要用的,他不能让朱清子又在曲雁鸣跟前丢了头脑,做出什么失格的举动来。届时曲雁鸣不要她,新科进士们见了她对曲雁鸣疯狂的爱慕之意,多半也对公主避之不及,朱清子的婚事真就成了他的心病。
然而转念一想,若公主能在这次宴席看中了谁,只要对方不像曲雁鸣这么倔强,总能成全了朱清子的心愿,让女儿解脱出来未尝不好。
沉吟半天,宣庆帝松口了:“清子,要有分寸,知道吗?”
“儿臣知道!”朱清子受宠若惊的福了福身。
这是将主动权给了朱清子。
要是按照往常,朱清子得了这等特权,早就扑向了曲雁鸣。然而这一次,朱清子没动,她坐在那儿,像是在思考。
曲雁鸣有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中顿觉不安。
朱清子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怀疑啊!
时间仿佛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没说话,看着朱清子,有人好奇,有人幸灾乐祸,都在等朱清子。
朱清子清了清嗓子,半晌笑道:“父皇,我听说历次的新科进士里,各有所长,不如你帮儿臣设个奖项,儿臣同大家玩个游戏吧?”
她说了历次二字,曲雁鸣的不安立即扩大了不少,他也是曾经的状元郎呢。
玩游戏?
这也新奇。
宣庆帝乐呵呵的:“你想怎么玩?”
“诗词歌赋,儿臣只略略懂一点,不敢在各位进士跟前班门弄斧。”朱清子很认真的开口:“舞蹈弄剑,儿臣是女子,没学过,自然也打不过他们。要是儿臣让文科进士同武科进士打起来,热闹是热闹,未免失了和气。不如这样,我们来玩百花签吧。”她眼珠一转:“儿臣怕他们敷衍,还请父皇设个奖。不如……赢了的那个,父皇将新得的那雕翎弓赏了他吧?”
雕翎弓!
朱清子话语未落,曲雁鸣已微微一颤,瞬间坐直了身子。
不单单是他,朝中但凡有些眼色的人都正了正神,再也没人对这游戏掉以轻心。
“雕翎弓是什么?”季赢不在朝中,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岳溪秀倒是知道:“雕翎弓是泰安王爷裴拥俊的弓箭,据说是好多年传下来的圣物了。从前周帝将这弓箭赐给裴家,上打昏君,下射奸臣。这弓,是权利的象征啊!而且我听说,裴拥俊死后,这弓箭是传给了泰安郡主的,她蒙冤受难时,曾用这弓箭求保自己的幼弟,故而泰安王府那孩子只投入了幽庭司,并未斩。这弓箭被陛下收回,原来是为了另择良主。”
文科进士们知道的不多,闻言都露出了几分震撼。
这是宝弓啊!
这一下,别说是新科进士,就连往次的进士、已是朝廷命官的人也都定了定神,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