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裴谢堂奇怪。
篮子道:“奴婢不知道,奴婢至今没打开看过。”
“拿给蔡尚书。”裴谢堂忙说。
篮子点了点头,小跑着回了自己的院子,不多时,她捧着一个陈旧的木盒子走到蔡明和跟前:“就是这个。小姐病倒了之后,这个东西就被奴婢藏起来了,等王妃嫁到淮安王府来时,奴婢就一起带了过来。”
蔡明和接了过去。
裴谢堂看了一眼,蹙起眉头,这东西她从未见过,想来自己复活之后,并未找篮子要,篮子便一直保管着。
“王妃,下官开了。”蔡明和说。
裴谢堂同意:“你开吧。正好,我也一起看看,总要知道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蔡明和就打开了那木盒子。
然而,东西一开,几人就都呆了呆。
里面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截断裂的箭头,还有一封密信。
蔡明和拿起那箭头看了看,是上好的箭羽,这是东陆的铸剑师做出来的东西,如今寒铜军中全是用的这个武器。那密信却完好无损,虽说是开启的,但并不潮湿,字迹有些泛黄,仍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抽出那信件,蔡明和看了一眼,便浑身一震:“这,这……”
他的手一直在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裴谢堂接了过去。
只看了几眼,她便脸色铁青:“原来如此!”
那封信,却是一封陈珂写给陈梁的信,谈拢了这一批箭羽的价格和数量!
如果说先前小孤山上的刺客招供的东西没有实证,那么,这一封信便是真正铁证如山。蔡明和大惊失色,踹了密信后,便对裴谢堂说:“王妃,等王爷醒了,下官再来问好,眼下这事儿更为要紧,下官要赶紧去请个旨意。我记得陈茂离老先生的家人如今都安置在西山,这一来一去的,还要费不少时间,可不能耽误了,告辞!”
裴谢堂亲自送他出了淮安王府,又有点担心,喊来长天:“你送蔡尚书去宫里。”
长天知道蔡明和在查朱信之遇刺一案,当即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带了人护送。
裴谢堂重新回到主院。
御医院的太医们已经诊治了一次,并没有现朱信之昏迷不醒的原因,朱信之没有起高热,大家稍稍放了心。
裴谢堂进来时,祁黔正在查问祁蒙关于朱信之伤势是怎么处理的。
祁蒙一一对答,祁黔的目光便肆无忌惮的落在她的身上。
他是很欣赏祁蒙的。
眼前这人是他的女儿,一手医术确实学得好,可见这些年来林氏教导祁蒙格外用心。他心中喜悦不尽,眼波转个不停,想到只要认了这个女儿,就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那张改良求子方,祁黔的眼神越火热了三分,看得裴谢堂微微有些心惊肉跳。
她蹙起眉头,这祁黔留着,恐怕迟早是个祸害!
她进来后,祁黔就退到了一边:“王妃,王爷伤势太重,这位医女的药方很好,不必再改动,按照她的医嘱专心调养,明日若是不行,可行针灸之术。”
“好。赏!”裴谢堂深谙官场之道,让篮子看赏,送几位太医离开。
祁黔却道:“回王妃,我们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来替王爷治疗,王爷一日不醒来,下官们一日不敢离开,请王妃开恩!”
其余几人也说:“是啊,王妃,就这样回去,我们跟陛下交代不了!”
“那好。”裴谢堂眯起眼睛,望着祁黔:“既然你们要留下来,我也不阻拦。篮子,请管事过来,在主院旁边替几位太医安置好厢房。”
祁蒙脸色一白:“王妃。”
裴谢堂按住了她的手,阻拦她要开口的话,递给祁蒙一个安心的眼神。
祁蒙松了口气,福了福身,先一步离开。祁黔的目光追随着她,见状,便露出几分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