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到怎么哄她了,可她呢?说不了两句话就惹的他火冒三丈。
再一看,她那不冷不热不耐烦的样子,(康聿容翻白眼,我怎么不耐烦了?我这是淡定好不好?)心里的火就更大了,就这么不愿见到他?
柯木蓝脑袋一热,一跺脚,一咬牙,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要追着你,你来这儿,我追到这儿,你回国,我就追回去。一直到你……”
柯木蓝突然顿住不说,康聿容忍不住问:“我怎样?”
“一直到你再嫁人。”
“我……”
康聿容蔫了蔫,欲要开口,柯木蓝突然截断她的话。
他说:“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但我不会听,因为我只想顺从我的心。你现在形单影只,我给你造不成任何的困扰,你就由着我吧。等到了你的身边再出现另一个人的时候,不用你多说一个字,就什么都停止了。”
康聿容想,怎么没有造成任何的困扰?我现在心乱如麻,你知不知道?
康聿容本想在劝说劝说,最终还是放弃了,只默默的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她倔强,他何尝不是呢?一旦认定的事,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改变。
这种时候,就算是她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也没什么用。
就像他说的,她的意思他知道。明明知道却还要我行我素,她又怎能阻止得了?
既然无法阻止另一个人的想法,和所作所为。那就,好好的管住自己吧。
空气静悄悄的静默下来。
夕阳才褪去光热,害羞的隐进地面,地的那一边有属于她的归宿。
晚霞的残红铺在敞开的玻璃窗上,红彤彤的,闪熠熠的,炫耀的人睁不开眼。
一阵风吹进来,柔柔的吹在康聿容的脸上,吹醒了她。
她问:“你有什么打算?”
柯木蓝说:“当然是留在分院上班啊,手续都办好了。”
她又问:“你住哪?”
他笑了笑,说:“我看你这儿挺宽敞的,你一个人肯定住不完……”
“我……”康聿容本想说,她要租出去,关键是孤男寡女不方便。
她一张嘴,柯木蓝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立马打断,说:“我知道你一定也舍不得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肯定要找合租的是吧?反正你都要往外租,租给陌生的人还不如租给我,至少我不会害你,是不是?”
“你……”
柯木蓝就怕她拒绝,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以前不管怎么说,帮过你,甚至救过你的命,你可以不感恩戴德,但你不可以恩将仇报。”
康聿容彻底傻眼,我怎么恩将仇报了?
“我一早就开始忙活,午饭都没吃得上,到现在是又累又饿浑身无力。你再看看,外面天都黑了,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找到。想想以前我对你的帮助,你也不能把我赶出去吧?你真要赶我出去,你就是恩将仇报。”
柯木蓝声音不高,但又沉又闷,唇角向下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而那带着意味的眼神,怎么看都有点撒赖和委屈的味道。
康聿容都快忍不住要笑了,为了留在这儿,什么“恩人啊”“感恩戴德”“恩将仇报”都说出来了,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还,还,还装委屈,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吗?
真是的,以前怎么就没现,他是个耍赖高手呢?
还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啊。
柯木蓝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康聿容再无情肯定是也不能把人给赶出去了。
康聿容默了一会儿,说:“那今晚你就先住下吧。”
今晚?
柯木蓝笑意满满的眼中闪出一丝不悦。只是今晚吗?不打算找他合租?刚想找她问个清楚,转念一想,还是作罢。
她能松口已实属不易,他要再较真儿,指不定现在就把他给踢出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笑问:“我住哪间?”
“除了我那间,随便。”
说完,康聿容站起来,走进了厨房。
柯木蓝没有立刻去整理自己的东西,而是跟在她的后面,边走边说:“好久没吃你做的红酒煨牛肉了,晚餐做来吃吧?”
康聿容头也不回:“没有。”
“那椒盐土豆呢?”
“也没有。”
柯木蓝问:“那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
“那看来一会儿我们要去屋顶了。”
康聿容不懂了,转头问:“去屋顶做什么?”
“你既然什么都没有,那我们还不得去屋顶,面朝西,张开嘴,来个‘西北风’饱啊?”
康聿容回过味之后,“噗嗤”笑了。
柯木蓝看着她笑了,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