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两拨,两个回了北京,两个回了英国。
吴沛德这次想要扳倒柯振华没能得逞,而柯振华随之就来了个反扑,状告吴沛德诬陷以及蓄意谋杀。
那次谋杀后,柯振华一直都在暗暗的收集证据,这次终于派上了用场。
人证物证俱全,吴沛德想要抵赖,已是不可能了。姚秘书虽然最后弃暗投明,但终究是做了伪证,自然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只是一家老小都被柯振华养了起来。
至于王伯,看在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柯振华没将他怎么滴,只是将他辞退,再不录用。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年底的时候,柯木蓝和康聿容举办了婚礼,婚礼隆重而盛大。
依照两边老人的意愿,婚礼是中式的。婚礼上,康聿容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
“听说今天的新娘子是离过婚的。”
“我也听说了,你们说柯家这样大的门户想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干嘛非要一个离过婚的?”
“离过婚的怎么了?女人离过婚就不配再嫁个好人家了?你也是女人,如果你被丈夫甩了,是不是就配嫁给街边的乞丐?”
“就是,男人离了婚就能找个黄花闺女,咱们女人离了婚为什么就不能找个未婚男人了?如今不一样了,现在离婚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再说了,今天的新娘子可不是一般人,娘家哥哥一个比一个有本事,这次柯家出事就是人家娘家人找人给摆平的。还有啊,这新娘子不光娘家人有本事,人家自己也是厉害的很呢,不光在外国念了大学,人家现在还是北京一个大银行的总经理呢。女总经理啊,那得多有本事啊?都是女人你行吗?”
如果是以前,别人的任何一句言论都会引起康聿容的不安。如今不会了,经历的多了,承受能力自然也就强大了,不管是好的坏的,她都能做到坦然处之。
经过了一天的热闹,晚上,一对新人终于进了洞房。
红烛高照,爆出无数的灯花。
康聿容坐在床上,柯木蓝坐在她的身边,两人痴痴对看,浑然忘我。
半晌,他情不自禁的俯下头去,吻住了她的唇。
康聿容微微颤动了一下,就温柔的反应着他。
须臾,他的唇从她的唇上滑到她的头颈,吻着她后颈上的发丝,在她耳边低语:“聿容,今晚你就真真正正的属于我了。”
康聿容羞涩的垂下了头,突然一个画面袭上心头,她一把推开他,站起来,走到了窗前。
柯木蓝一怔,抬眼看她,思索了一会儿,走过去,从身后把她抱住:“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不可以联想到多年前的另一个晚上,那样,我会吃错。”
康聿容回头,凝视他。
康聿容幽幽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怕过了今晚,明天早上你没看到那片……”那片鲜红,会不会失望。没有得到的时候还会有所期待,得到之后会不会有遗憾?
柯木蓝明白了。
他看着她,轻声的说道:“聿容,你结过婚,你生过孩子,我知道这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如果明天早上我看不到那片鲜红会失望的话,我就不会守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是什么力量支持我能陪在你身边这么久的?是你这个人,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明白吗?所以,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康聿容被他这样的深情鼓动着心醉神驰,再难遏止,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柯木蓝一阵激动,一把抱住她,走向床前。
婚后两人在杭州待了一阵儿,然后就回了北京,毕竟两人的工作都在北京。
进了柯家门就是柯家人,要自家的儿子媳妇住在儿媳妇前公公买的房子里,这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儿。
商量之后,柯振华出钱,给两小口另买了一座院子,这样他们老两口有时间去小住几天,心里也舒服不是。
康聿容念章仪之夫妇以前的恩情,和柯木蓝商量好后,在隔壁给章仪之夫妇买了套小院,也好方便照顾二老。
后来有人曾问过康聿容:“你和章盛呈已经离婚了,而且他也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对他父母这么好?”
康聿容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他们是我儿子的爷爷奶奶。”这是后话,以后再说。
家庭的稳妥让康聿容没了后顾之忧,所有的精力就都用在了开拓业务上。
北京分行自开设以来业务一直不错,营业额步步递增。
为了使银行得到更大的拓展,在康聿容的主持下,交通银行先后设立了天津、上海、南京、广州等分行。康聿容慧眼独具,善于谋划,各个分行发展稳健。
彼时,在萧彬的力荐下,康聿容荣升至总裁之位。
两年后,康聿容又先后增设了储蓄部和信托部,这是当时最大的侨办金融企业。
至此,康聿容在整个金融界有了声名,成为首位女银行家。
她本平凡,不及别人光彩夺目。只是在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痛之后,在经过了大起大落之后,面对命运的不公,她依然能够释怀,依然以沉默踏实,恪尽责任的姿态走在自己的人生路上,开出人生里最美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