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关肆要对我做什么,吓的身体往后一缩,却见他直接一脚从床上踩在地上,脚落地时出“蹬”的一声,怒气冲冲的下床走了。
看到他走了,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让关肆生气的话。
天啊,我刚刚是怎么了,是脑抽了吗?
拿谁作比喻不好,偏要拿他娘子作比喻,他那么爱他娘子,不生气才怪。
是,我拿他娘子作比喻,是不对,但是却不得不说我这样做,很有效果。
要不是我拿他娘子作比喻,他肯定会继续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对我做检查的。
我不想他再对我做检查了,真的不想。
如果说关肆没有检查过我,想要检查看看我是不是他的娘子,我会体谅他那颗“想要他娘子回来”的心的,会让他检查的。
可是他已经检查过了啊,且不止检查一次,他却还要检查,不知道为什么。
还有,他的检查,真的很疼,都把我的魂魄抽出来了,那种疼痛我不想再体验。
最后是我的一点点小私心,我不喜欢被关肆当成他的娘子,被他当成物品一样检查。
我是人,是一个有思想、有感觉、有尊严的人,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尽管跟关肆相比,我确实有点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但即使这样,我也是个有思想、有感觉、有尊严的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不是物品!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望着关肆离开的方向哭的无声无息。
虽然我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堆这样那样的理由,觉得自己拿他娘子作比喻是情势所逼,但是想到关肆临走时那铁青的脸,那紧握的双拳,我还是底气不足,严重的底气不足。
通常关肆洗澡很快,不到两分钟就能洗好,可今天他进去了有五分钟,却还没有出来,我心里有些担心,想过去看看。
我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去卫生间的路上,我想我一会见到关肆,要跟他说什么呢,要不要跟他道一个歉。
毕竟我和他的事情,跟他娘子无关,我拿他娘子作比喻,还作那样的比喻,确实有些恶毒了。
嗯,道歉吧。
就算不为关肆,也为他的娘子,为苍黎。
主意打定,我快速走到卫生间,看到关肆还在洗澡,心里的担心放下一些,没有进去,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的台阶下,低头看着地面道:“关、关肆,那、那个对不起,我不该拿你娘子作比喻。”
“真的对不起,我跟你道歉,跟你娘子道歉。你别生气了,可以吗?”
我这话说完,过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关肆说话,只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我想不会是水声太大,关肆没有听到我的话吧,就上了台阶,往前走了几步,重新道歉:“关肆,对不起,我错了。我刚刚口无遮拦,说了不该说的话,希望你不要生气。”
这次离的近了,我的声音也提高了一些,感觉关肆应该能听到,可是他却依然不理我。
我心知他心中有气,故意不理我的。
他不理我,我有些不知怎么办了,就在这时,有几滴水溅到我的手上,凉冰冰的。
我感觉不对劲,抬头看关肆,现关肆的洗澡水没有热气,再转头看水龙头方向,看到关肆开的是冷水,惊讶极了,问:“关肆,你怎么洗冷水澡?往左边拧是热水,你拧错……”
“出去!”关肆终于开口了,但一开口就是让我出去,而且声音冷极了,感觉比他现在开的冷水还要冷。
我站在那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望着他的背小心翼翼的说:“对不起,我……”
“出去!”关肆再次下逐客令。
我嘴巴一抿,极力忍住嘴里的话,转身跑了出去。
“砰!”我一跑出去,身后卫生间的门“砰”一声用力关上了。
声音很大,就如同那天苍黎忽然昏迷,他将我关在门外是一样的。
那天?哪里是那天,就是昨天,可为什么我感觉昨天生的事情,离我很遥远呢。
是这两天生的事情太多了,起伏太大了,所以我才会感觉昨天生的事情离我很遥远。
“唉……”我在门外轻轻叹了一口气,拖着步子,一步一步往床边走,眼泪早就不争气的哗啦啦流一脸了。
走到床边,我人一倒,直接倒在床上。
倒在床上后,再慢慢的爬到枕头那里躺好。
刚躺好,关肆从卫生间出来。
看到他出来了,我连忙擦掉脸上的眼泪,两胳膊撑着床,半抬着身,想跟他打招呼,却见他两眼看着别处,根本不看我。
见他不看我,我顿时失去了所有跟他打招呼的动力,无力的倒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