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五十两黄金!”张仪又提高了音调,也提高了奖励。
“我来!”
这时,一个蓬头垢面流民模样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是刚来陈留城的,已经三天没有吃饭,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也有一膀子的力气,搬动这根木头也花不了多少力气。
反正都已经一无所有,还怕被人骗了不成。
不一会儿,有人回报,那名年轻的流民已经将木头搬到了集市北门。
待那个年轻人大步流星的回来时,张仪亲自将装有五十两黄金的托盘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哈哈......老子终于有钱可以吃肉喝酒了!”年轻人有些不太敢相信,随即仰天狂笑不已,揣着重金便直奔最近的酒楼而去。
“哇,居然是真的!”
“唉,那根木头也没有多重,搬过去好像也费不了多大功夫啊!”
“五十两黄金啊,要是一辈子能挣这么多也足够了,真羡慕那个家伙!”
此时围观的百姓见张仪所言非虚,大多数人懊悔不已,甚至痛心疾,和五十两黄金就这么失之交臂,可惜啊!
“相国大人,你说的兴科举是真的吗?我们这种寒门子弟也能做官?”几个落魄的读书人喊道。
张仪笑道:“那是自然,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十个字决不是什么虚言,只要有真才实学,一旦通过科举考试,皆可为国出力,为百姓谋福祉!”
几个流民也问道:“相国大人,我等不是南周人氏,是漂泊在此的无根流民,请问我们也能分到土地吗?”
张仪耐心解释道:“君上重农桑,奖励耕种,没地不要紧,只要你们会种地,能种地,官府还会给你们分农具,当然,有了田地自然就得交田赋,可我们不是按照土地面积来收,而是依照每户人口来算!这点大家可以安心,但凡是我南周境内之人,都可以做我南周之民!”
此言一出,那些流民纷纷激动不已。
由于周边列国征伐频繁,他们失去了栖身之所,只能颠沛流离,做了这无家可归的流民,每天忍受着饥寒交迫和疾病的痛苦,运气好能乞讨到食物或许能多活一段时间,运气不好数天滴米未进也是常有的事情,如果不幸染病,只能干坐等死,毫无他法。
对于这些流民而言,他们的要求很低,只要能有土地耕作,有一口饭吃,能有一处遮风挡雨的住所,那就已经知足了。
新政中的分田地这条举措无疑是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往深点了说,是给了一个家,一个归宿。
不少流民在弄明白新政中的这一条内容之后,纷纷喜极而泣。
一些南周的青壮年也大声问道:“相国大人,我们要是参军的话,奖励军功是怎么奖励法?”
这时陈庆之上前一步解释道:“杀敌一人,晋爵一等,杀敌十人,免兵服役,俸禄加十石,晋爵一等,以此类推,日后颁布的新政细则上会一一著名,总之一句话,有功者,皆一一论功欣赏!”
“那将军大人,我等岂不是也可以成为大将军?”有人问道。
“哈哈,那是自然,凡行伍中人,不论出身门第。一律按照其所立军功的大小接受赏赐,这一点大家可以放心!”陈庆之点了点头。
“将军大人,那什么时候开始募兵,我等听说南越十万大军陈兵边境,我等都想为国效力,说不定还能平民封侯呢!”有人大笑着喊道。
那些有志于行伍的年轻人也纷纷跟着起哄,对于布衣封侯的兴趣很大。
陈庆之又说道:“君上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只要大家愿意护卫南周,奋勇杀敌,则匹夫可得赏,奴隶可封侯!”
“匹夫可得赏,奴隶可封侯!”
“匹夫可得赏,奴隶可封侯!”
“匹夫可得赏,奴隶可封侯!”
现场的青壮年纷纷高呼,这几条新政在无形之中增加了不少这些人对南周的归属感。
原南周百姓,如今不仅有田地可种,还可以靠科举和军功跻身庙堂,只要足够努力,便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和地位,好像生活都有了盼头。
那些聚集在此的流民更是痛哭流涕,辗转漂泊许久,境遇比奴隶还不如,本来对未来都失去了希望,如今好像都重获了新生,原本神情呆滞的双眼中瞬间满布神采,整个人好像又活了过来。
聂隐娘这段时间都跟这些流民混在一起,因而也有些感同身受,眼圈都有些泛红。
早前她听陈政说过要变法强国,但具体内容不太清楚,结合现在的情形一看,对陈政貌似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之前开城门迎接流民入城,以及平定武乡侯陈瑄之乱,废除世卿贵族制,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新政做铺垫。
原先不太理解陈政的所作所为,直到此刻聂隐娘才幡然醒悟。
与此同时,她心中也有些后悔起来。
当初义父韩玮说南周新任国君陈政残虐无道,是虎狼之君,令南周深陷水火,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她这才主动请缨,拿下了刺杀陈政的任务。
如今在南周也待了些时日,亲眼所见之下,也算是知道了陈政并非传说中的那么不堪。
这时,在一群绣衣卫的护卫下,顶盔掼甲的陈政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是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