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老三惊疑不定的看着周颐,他实在不能相信这些是一个小孩子能知晓的。
周母说周颐撞邪的话浮现在他脑子里。“你一个小孩子知道啥,去去去。大人说话没你插嘴的份。”
“老三,你真是做的出来,用我的女儿来做人情,我不管你收了多少钱,反正我的几个孩子你休想伸一根手指头。爹,你说句话!”周老二知道这件事情最终的决定权还在周老爷子的身上,一错不错的看着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看了一眼周颐,虽然不知道这孩子从哪儿听来的那些话,但不可否认打在了他的三寸上,大郎和周老四的前程才是他最关心的,要是在他挣的这片基业上,再出两个有功名的人,到时候他一定要让偏心的爹娘在地下看着,他和大哥到底谁才是周家最出息的儿子。
要是卖人的事情真的被二房一家不管不顾的嚷嚷出去,那大郎和周老四的名声可就真的糟了,对于周老三说的王主簿对他们考取功名能帮忙的事,一开始他确实心动了,可是听了周颐的话,又觉得不靠谱,皱着眉思索了一番,才在一家人的注视下说到道“这事不用再说了,老三,你把收了的钱给人家退回去,在咋样,我们老周家能做这种让人戳脊梁的事。”
“爹,不能这样啊,你这样让我咋和王主簿交代?”周老三着急了,他辛辛苦苦一场,什么都得不到还要得罪王主簿?
可二房表达了誓死不从的决心后,周老爷子不敢去赌,最后周老三生气的离开了村里,不知道他和王主簿怎么交涉的,总之这件事情没有了音信。
周颐在这件事情上表现超长的后果就是王艳和周老二坚定的认为是因为他聪明,而周母则是以一种奇怪和略带闪躲的目光看着他,除了周老二王艳,其他人的目光他又怎么会在意。
这件事情过后,周颐本以为分家的事情会继续在上房与二房的较量中继续拉扯。但没想到这机会来得如此突然且让人悲怆。
一个平常的中午,下湾村很多人都在歇晌,村里召集的锣鼓突然响了起来。许多人从床上不甘不愿的爬起来,一边走一一边骂娘。
走到村子的晒谷上,看见一脸严肃的村长旁边站着两个官差的时候,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不知道什么事竟然会出动官老爷?
周家几个男丁全部来了,周颐照样当了周老二的小尾巴。
等所有人都到齐后,村长才开口讲话,“今天两位差爷有大事要通知,你们要仔细听。”
“朝廷准备修运河,需要大量的劳力,现通知如下:凡是家里有十五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男丁,每两个符合条件的都要一人服劳役,不想去的,三十两银子一个人头,为期半年,从今天开始进行人数登记,符合条件的要自愿上报,要是谁家隐瞒不报或者逃跑了,哼哼,那就全家一起下大狱。”
所有人都不敢也没心思和两个官差分辨,散会后都步履沉重的闷头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