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秀次又下了阁楼,先把雪里抓了来,结果雪里一个字没写,而夏织夏纱多少做了一点点。他顿时火大了,刚要骂两句,雪里就委屈的扁了嘴,抱着自己的右手难过道:“秀次,我的伤还没好,写不了字。”
没好个锤子,吃饭时你的右手灵活得要命,我都抢不过你。
但雪里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让他心软,他手扬了扬,终究是没落到雪里的后脑勺上。而夏织夏纱抱在一起,泪眼朦胧道:“大姐病了,我们好难过,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写作业!欧尼酱,你不要打我们,就今天这一次,明天我们一定好好做作业。”
北原秀次真是一肚子气,手扬了几扬,但也没好意思真打,只把脸板了起来命令道:“家务你们年纪还小,不想做还可以商量,但学习是一辈子的事,现在马上开始做,我看着你们!”
他拿了书来,边看书边监督这三个人写作业,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完——雪里胡填的,但计较不了了,她才补课到国中二年级,不过夏织夏纱倒是学习成绩能跟得上,作业没毛病。
雪里是不会做才不想做,她们两个是会做但懒得做。
这在家里琐事不断的,北原秀次也感觉筋疲力尽了——他管自己管得挺好,管别人突然就现有点力不从心了——心中很暴躁,很想大一场脾气,但好歹自制力不错,强行忍住了,只是赶着这三个人去睡觉。
照顾一个家庭没想像中简单啊,当父母的都不容易。北原秀次胡思乱想着刚又爬上了阁楼,但春菜马上又来报告了,“欧尼桑,夏织夏纱不肯睡觉,躺在床上玩手机。”
北原秀次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呢,只能又去敲夏织夏纱的门催她们快点睡觉,而夏织夏纱嘴上答应着,实际根本没听,第二天还是起不来了——北原秀次没办法像冬美一样冲进去做突击检查,这两个家伙有恃无恐,真玩了大半夜。
她们躲在房间里求饶,“欧尼酱,再让我们睡五分钟,就五分钟,求求你了!”
但她们连续睡了三个五分钟还是不想起,北原秀次受不了了,派了雪里冲进去把她们抓了出来,又赶着她们洗脸吃饭,好歹把她们送出了门。
春菜想留下来照顾冬美,但给北原秀次也送走了。高一的课程对他早就不是问题了,他在家里也可以学习,请两天假没事,春菜还是需要好好上学的,免得落下了功课再补花更大的力气。
雪里不想上学,也想留在家里,不过被北原秀次拉下脸直接踢出了门——她去不去一个鸟样,但本来就不想学了,再不去学校更完蛋,哪怕去学校睡觉也得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北原秀次站在大堂里有些愣神,感觉这24小时还没过好像就老了一岁一样,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
这特么的一个什么家庭啊?现在的孩子都这么不省心吗?
小孩子见识有限,谈不上远见,更缺乏自制力,放任自流轻松就毁了终身,在未来竞争中被人吊起来打,那做为家长有时是必须强迫他们的,但强迫人这个工作还真不好干!
北原秀次带了书去了冬美的房间,以防她有事叫人自己听不到,而坐在冬美的床边,看着依旧还在熟睡的小萝卜头,心中有些戚戚然——这家伙只有十六岁,天天过着这样的日子吗?
他心中有些怜惜,看冬美在睡梦中还不时轻皱眉头,长长的眼睫毛轻颤不已,忍不住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感觉还是有些烫手,便拿了酒水轻轻在她额头、耳后、脖颈上抹了抹,而冬美猛然睁开了眼睛,警惕的望向北原秀次。
她做为一个八百度的大近视眼看了一会儿才认出了是北原秀次,赶紧把被子拉到了下巴,怒道:“你想干什么?”
这家伙趁我睡着了偷偷摸我?
“帮你物理降温,免得你烧傻了。”
冬美轻嗅了嗅,分辩出了酒的味道,不过四处看了看,现房间里就北原秀次一个人,身子向床里面缩了缩,有些不安道:“雪里和春菜呢?”
“上学去了。”北原秀次坐远了些,知道她在想什么,亮出了手里的棉球示意隔着这东西呢,不是在占她便宜,没好气道:“要不要我把她们叫回来?”
冬美犹豫了一下,歪了头说道:“不用了。”
这家伙人品还是靠谱的,不过这家伙有两箱H书,自己也得小心点,万一看自己太可爱狼性大了也不是不可能。
她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一些,轻声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北原秀次算了算答道:“十六七个小时了……”小萝卜头平时看起来就很缺觉,这一觉算是补足了。
“家里一切都还好吗?她们几个听话吗?”
北原秀次犹豫了一下,违心道:“特别乖,你不用担心,大家都很好。”
冬美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有些不舒服——那几个混蛋平时总捣蛋,被这个家伙管着就老实了?自己果然什么都不如他吗?管家也不行?
她在那里歪头生起了闷气,而北原秀次又拿着棉球给她擦了起来,真诚地说道:“你要快些好起来,福泽同学。”
他这还没过完一天就有些受不了了,真心盼着小萝卜头重新站起来。
这死萝卜头平时确实讨人厌,但没了她还真不行,福泽家不可一日没有这只小老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