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任正义后,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快10月下旬了,顾骜在京城这边的事儿料理得差不多,本来也该是时候回钱塘或者香江。八八读书,..o
萧穗这阵子人在沪江,所以只是帮顾骜把那些送给在沪江的友人的礼物捎去了。顾骜身边还留了一些大哥大手机,原本是準备亲自带回钱塘,送送亲人和最铁的密友。
然而,在京城的最后两天,顾骜却在自家花园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偶遇了一个原本準备回钱塘后才联络的故友。
是他的中学同班同学马风。
顾骜有些意外,但还是非常乐意接待对方。
他在电话里有些诧异地问:“阿风?你怎么在京城,我还準备回钱塘再跟你联繫,你要是没空我还打算派个人把礼物送到你家。”
马风:“顾哥瞧你这话说的!要是有用到我的地方,我怎么敢没空?礼物就更不敢当了。我这次是来京城,托关係跑了些特殊的执照。前几天赶上你又上新闻、还了大哥大,我就知道这么多大事儿,你肯定在京城。”
顾骜:“那没说的,来我这儿喝一杯,醉了也别归了,你这儿事儿办完了没?办完了后天跟我一起回钱塘。”
顾骜挂断电话,就吩咐女僕準备。
算算年岁,他跟马风也有几年没有生意上的交集了,毕竟顾骜的生意越做越大,马风的能力渐渐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自然不可能一直作为顾骜的左膀右臂。
不过,这并不代表顾骜这些年没跟马风联繫。作为同学和朋友,他们逢年过节还是会一起喝喝酒的,只不过利益上的交往渐渐淡了下来。顾骜对于马风这四年的情况,也是很了解的。
早年的时候,马风也是一边念书、当英语老师教书,一边做些出版业译制业的小生意,虽然不可能跟那些顾骜的生意伙伴一样巨富,但也是很滋润了,属于那种随随便便拿出几十万人民币不在话下的实力。
要知道,马风是在1982年之前,就做到了这种程度,那也是非常不容易了。
前阵子才决定从华兴通讯辞职下海经商的任正义,因为是靠央企的收入撑日子,至今才几万积蓄呢。
顾骜那些百万千万级以上的生意伙伴,都是港商和外商,并没有内地的。内地有钱人,如今都才算刚刚要腾飞。
82年年中的时候,顾骜自己正式办完停薪留职、去美国跟季辛吉完成最后5个学期的博士学业时,为了帮助当时困在大学里教书的马风、名正言顺拜託当老师的职业。
当时託了点关係,让省里的外资管理单位,以“实习表现优异”的借口,向上推荐了马风。马风便得到了外经贸有关部门的一纸调令,被调到京城任职了。
{美国人是一学年分三个学期的。捋一下前文,顾骜当时是先去读了一个学期、然后借口回来交接工作一年、然后82年5月份再去美国、读到84年1月毕业、回国。}
后来,马风在外经贸有关部门一干就是两年,一直到84年,顾骜在华兴通讯过渡了一下、顺利离职下海后不久,马风也找了个借口,自己下海创业。
马风原本的打算是,万一顾哥有用到他的地方,那就投奔顾哥一起干大事。然而当时顾骜似乎并没有召集他,他自忖自己的能力跟顾骜的生意交集也不大,自然也抵不过自己当老闆的you huo,想自己拼一把试试。
主要也是因为,他在外经贸有关部门厮混的那两年里,因为勤勉努力,也颇得到了一些出国联络经贸合作、考察观摩的机会。也更深刻地见识到了美国人的很多新机会,忍不住跃跃欲试想回国赌一把。
人都是会变的嘛,尤其是眼界开阔之后,心思就活了,总觉得机会到处都是,不用可惜。
只不过,他自己当老闆创业也两年过去了,似乎并没有特别成功,只能算是吃了不少苦头,进一步认识了中美经商环境的差异,砥砺了一番心性。
对于他生意的细节,顾骜一直照顾马风的面子,这两年逢年过节喝酒时,都没怎么问过马风。
毕竟他自己生意那么大,要是问对方的生意做得什么样了,难免会让人觉得是有心要比较,那不是扫人面子么。
打完电话后没几个小时,马风就大模大样找上门了。
一点都没有诸如任正义等顾骜其他合作伙伴的拘谨。
顾骜也不跟他客套,一不出门迎接,二不起身握手。
是顾骜府上的女僕,带着马风径直走进客厅。然后顾骜就坐在红木架、小牛皮面的定做沙上,翘着二郎腿叼着雪茄,招手指了指,示意马风坐他侧面的位置。
马风也二话不说坐了。
顾骜轻轻“啪”地一声,拍出一部套在皮套子里的大哥大在茶几上:“这部大哥大你先拿去,虽然钱塘老家还没讯号,不过你到京城沪江出差,还是能打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