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收掉问心戟,缓缓将嘴角的血丝擦掉,道,“我也只是比师兄早来上数十息的时间,只可惜我们都来迟了一步,已被人捷足先登。”
“噢?是吗?”那人身上气势微微抬升,看着即墨不急不缓的说道。
“自然,可惜小弟实力不济,以为有点运气,便自大到与那窃贼交手,却不想非但未能拦下那窃贼,自己反而还落了重伤,倒是让师兄见笑了。”
即墨与嫡尘敌对,反而还学会了嫡尘的‘温文尔雅’,双眼直视着那人,毫无畏惧。
“唉,如果当时来得是师兄,想来定能将那盗贼绳之以法。”说着即墨再次轻咳几声,故作偏头将嘴角鲜血擦掉,转头向着那人苦笑道,“这般狼狈,实在让师兄见笑了。”
接着叙叙道,“我自大到以为上次有些运道,能够乘着狼王不在,偷了狼王的天狼山兵力分布防御图,于是便想去阻挡那盗贼,却不想连那盗贼一招也无法抵挡。”
那人紧皱的眉头微微一松,脸色稍微缓和。
即墨嘴角不经意的微微上扬,假意唏嘘,“其实那盗贼师兄也识得,便是蚩冥。没想到蚩冥哪怕受了伤,我也难敌其一招,想来蚩冥的实力应该是启玄九重天了。”
“否则以我能够击败启玄七重天的实力,怎会不是蚩冥对手。”
那人不屑的笑笑,道,“启玄九重天有些过了,须知每一重天都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况且蚩冥三日前的实力也不过是启玄七重天,此刻他能有启玄八重天便是了不得的成就。”
“是我见识浅薄,倒是闹了笑话。”即墨一声叹息,随即脸上布满愤慨,道,“只是那蚩冥实在可恶,若是师兄能够遇见他,还要为我报仇才好,那蚩冥打伤我便向着左数第三个弯道逃去,此刻怕是已经逃的不知踪迹了。”
那人目光闪了闪,直直盯视即墨,目光灼灼,似乎想要将即墨彻底看穿。即墨迎着目光,毫无畏惧。
再次轻咳一声,即墨脸上泛起一抹潮红,别头轻轻擦掉嘴角鲜血,向着那人微微一笑。
其实即墨长的不赖,再加上此刻脸上不健康的潮红,倒有几分文弱公子的模样。
那人盯视即墨数息,脸上融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取出一个粗糙的玉瓶扔给即墨,自己转身离去,“这丹药可以治疗你的伤势,我还有事,便先离开了。”
看着那人消失在弯道处的背影,即墨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粗糙玉瓶,也不看其中丹药,直接反手丢掉,这种粗制滥造的丹药,即墨还真看不上眼。
将嘴角残留的鲜血擦掉,即墨纵身离开药材室。
即墨虽然受了内伤,还是重伤,但以即墨的身体强度,岂会抗不下这种伤势。示敌以弱如何,又不是什么丢脸之事。
重要的是想来那人定会和蚩冥狗咬狗一嘴毛,即墨可不相信蚩冥那种极其惜命的人,会陨身天狼山。蚩冥此刻,不知还好好活在哪里。
那人去寻蚩冥,能否找到,还在两说,若找到,想要“乘火打劫”,也要有那个本事。
倒不是即墨怕了此人,且不说即墨现在受伤,可能会不是那人对手,便是与那人交手还会加剧伤势,便是得不偿失。
这洞中路径即墨算是熟悉,寻着上一次走过的路经,即墨很快便出了山洞,到了那宽阔的平台之上。
方才走到洞口,便看到无数道法从天际落下,那巨大平台上满目疮痍,古树折断无数,鲜花异草直接化为粉末,无数飞沙走石,地上鲜血累累,不知死了多少小妖。
萧道一虽说不取这些小妖性命,但这些小妖太弱,那些强者随意宣泄出的道法,便能将这些小妖灭杀一片。
即墨心中随即一寒,若真如此,那永夜城莫不是也会这般,想到凤公子带着十数名高手去了永夜城,即墨不由有些担心。
嫣然尚还在永夜城,嫡尘也在,苟泰坚也在。
嫡尘与苟泰坚绝对是狼狈为奸,那他们可否会在背后使用阴招。
即墨心中一寒,绝不能如此,看来必须要速速解决天狼山之事,回到永夜城,即墨回去起不了多少作用,只有残半缺,萧道一,崔无咎回去才可逆转战局。
即墨闪身出了山洞,踏着咫尺天涯,飞上天际,落在天狼山顶。
只见这山顶上居然是个大洞,洞下是鲜红的岩浆,即墨神色一滞,有了一种时空错乱之感。
容不得即墨对这岩浆做太多探测,只见天空有数十道道法的余波落下,轰的山摇地动,碎石激掣,一丈有余的巨大石块被抛上天空,然后又从天狼山坠下无尽深渊。
“杀!”有强者大喝,居然是踩着法器的启玄九重天高手。
即墨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战场,眉头微微一皱,蹬地而起,冲向高空,末入云端。
以即墨现在的实力,纯粹运转咫尺天涯可以在空中停留半盏茶,以即墨现在的灵气储存,停上百息时间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