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应文拿着筷子怔了怔，一笑放下筷子：“我去请郭主任进来喝一杯。”

“我要走了。”郭春旋慌乱地拿背包站起身，“我、我去买单。”

孙应文伸手示意：“不用不用，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就下次请，你先走吧。”

郭春旋点点头，简直是夺路而逃。

曹俊木头一样傻站在那里不动，低着头不敢看外面。

孙应文笑笑，伸手向外面打招呼。

外面郭成昌哼一声，没有任何表情。

郭春旋跑到郭成昌面前：“爸、爸爸，您、您怎么在这儿？”

郭成昌指指里面，再指指她：“你……你……”

郭成昌真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转身就向停在路边的车走。

郭春旋赶紧地跟去。

饭馆里面。

孙应文拿酒杯碰一下曹俊那酒杯：“走了啦。来，喝一杯压压惊。”

曹俊长嘘一口气，全身虚脱了似地坐下，无力地拿起杯，想想又转头向外瞄一眼。

“真走了啦。”孙应文一口喝完杯里那半杯酒，“哎曹俊，我说你这样的胆可不行。”

曹俊又呼一口气，咕噜咕噜喝完杯里的酒，重重地放在桌上匝一下嘴苦道：“那可是咱训导主任，换你试试？”说完他眼一转指一指孙应文，“不对，不能换你，我告诉你虽然你现在失恋了，但是你不能抢我的人。”

“嗤！”孙应文不屑地撇一下嘴，拿起酒瓶倒酒，“宋巧君可是我的初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没有人可以代替得了她。”

曹俊眨眨眼：“你不打算结婚了？”

“太长远了。”孙应文放下酒瓶，拿起酒杯举起，“以后的事谁都看不见，来，喝酒。”

曹俊拿起酒杯去碰一下：“慢点儿喝，可别像昨天晚上那样了，这架也打了气也出了该说不该说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悠着点儿。”

孙应文看一眼酒杯，喝半杯把杯放下，拿筷子夹菜：“以后无论和谁结婚，没有人代替得了宋巧君的位置。”

曹俊也拿筷子：“你这样不公平。”

孙应文吃着菜：“没有什么不公平，该爱的我还是会爱，要是这点气度都没有不要也罢。”

曹俊也吃菜：“你会向她坦白？”

孙应文：“会。”

曹俊笑笑，向他竖起大姆指：“服！”

孙应文很是坦然：“不说也不行，总会听到的，我又没有打算和宋巧君老死不相往来。你看像今天这样，闹得沸沸扬扬的，以后无论哪张嘴都可能添油加醋说一通，这根本就回避不了，不如坦白。”

曹俊点头：“对，哥你说得对。要是遇上对眼的女生，坦诚相对是应该的。”

孙应文：“就算不是恋爱我也不会回避和宋巧君这件事，绝不回避。”

曹俊吃着菜不停点头：“哥这胸襟，实在是令人敬佩。”

“别说这话了，说说你自己吧。”孙应文举起杯向他，“有啥打算？”

曹俊赶紧举杯碰一下：“还能咋办？坚持呗。难道这样就打退堂鼓？那太怂了。”

“也对。”孙应文喝一口酒再扬一下杯，“祝你成功。”

曹俊苦笑：“琳姐的话我还是记着的，要是旋旋真的拒绝，我也就不缠着她了。”说完喝完杯里酒，相当的无奈，“哥，从你身上我算是明白了，喜欢一个人不会因为时间长了就喜欢。”

孙应文怔了怔，倒酒一口喝完。

“哥。”曹俊连忙去拿酒瓶，“对不起，我这不是说你，我……”

“我明白。”孙应文大手拍额头，“你说得对，喜欢一个人不会因为时间长了就喜欢，也不会因为你对她有多好就喜欢，爱情这种东西……说不清。小时候高洋拽得不行又老是欺负宋巧君，咱这一分钟大王就爱跟着他，屁颠屁颠的……说不清……”他猛一挥手，“不说了！喝酒！”

“少喝点。”曹俊倒酒，“哥，不要再喝醉了，真的，别忘了你答应琳姐的。”

孙应文仰一下脸：“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没那么浑。高洋前途未卜，宋巧君随时面临被开除的境地，相比起来，我比他们幸运多了，不就是失恋嘛……咳，其实失恋都算不上，都没有恋过。”

曹俊放下酒瓶想了想道：“哥，你说君哥选择在这个节骨眼拒绝你，是不是为了救洋哥？”

孙应文看着天花板：“差不多吧。”

曹俊叹一声：“洋哥也真的是……好好的飞来横祸，这班里头把交椅一下子就没了，全国名次一下子下跌近百，我看着都怪难受的。哥，你……”他拍拍嘴没有往下说了。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偷着乐和幸灾乐祸的感觉是吧？”孙应文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