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韵止住了眼泪,眸底藏着几分绝望,过了好一会儿后,才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想我的?除了哭什么都不会的窝囊废?”
“这难道不是公认的事实?”向建国质问道:“要不是我把向氏集团做到现在这种规模,你手里的百分之二十股份能值现在这个价?你根本就不配拥有那些股份!”
于静韵听得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
向宇因向晚的事情,对他爸妈没什么好感,两人争吵他除了烦没什么感觉,躺在病床上冷眼旁观。而林娜璐作为儿媳妇,这种时候又不好说些什么,病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时,突然响起一道冷笑声。
向晚调整了一下坐姿,讥讽道:“向总废话连篇,连一句说到点上的都没有。你应该摸着你良心问问你自己,要不是我外公外婆车祸双亡,由你接手公司,你一个上大学都要被向夫人资助学费生活费的穷小子,凭什么成为向总?”
“你……你闭嘴!”向建国最恨别人说他当初是穷小子的事情,他捂着心脏,气喘吁吁地指着向晚,“你……”
啪嗒。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贺寒川走了进来。他先扫了眼向晚,见她并无异常,才收回目光,俊脸微沉地打断向建国的话,“麻烦向总和向夫人出去。”
贺寒川看过来的时候,向晚便避开了目光,等他挪开目光后,她也没有看他,只是垂着眸子不知在看哪里。
向建国,“寒川,你……”
他才开了一个口,便再次被贺寒川凉凉打断,“现在,立刻。”
“你让我出去,我出去就是。”向建国脸色还是不大好看,但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儒雅做派,“就是关于G市那块地,我想跟你谈谈。”
贺寒川眉梢微乎其微地皱了皱,目光再次落在了向晚身上。她低着头没看他,只是给了他一个侧影,看上去愈瘦削。
他心脏微疼,喉结滚动了一下,嗯了一声拉门出去了。
向建国这段时间一直在找贺寒川,但每次李特助不是说‘贺总不在’,就是说‘贺总在开会,这会儿不方便接待您’、‘贺总今天很忙,实在挤不出来时间、抱歉’,他去了八九次都没见到人,便知对方是在躲着他了。
此时听贺寒川应声,他面上一喜,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于静韵下意识要追,但只是向前一步便退了回来,低着头抹眼泪。
“晚晚,你刚刚咳嗽,到底有事没有?有事就直说,让你嫂子叫医生!”病房里总算安静下来了,向宇不放心地又问了一次。
于静韵抹了把眼泪,惶恐地抬头,“晚晚,是不是我跟你爸吵架让你……”
“不是。”向晚皱了皱眉,冷声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转向林娜璐和向宇,面色稍显缓和,“我没事,哥和嫂子别担心。”
见向晚还跟向宇、林娜璐这么亲近,只对自己生疏,再加上向建国今天说的那些戳心话,于静韵一时悲从中来,身体踉跄了几下。
“妈——”见此,林娜璐赶紧上前扶住她。
于静韵靠在她身上,泪光闪烁地看着向晚,“晚晚,你是不是怪妈妈两年前没替你说话?”
向晚低垂着眸子,不跟她对视,也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