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壮被张灵灵忽悠代替他爹召集村民让村民们家家户户把鸡全都杀了尽快吃鸡。
可辛辛苦苦当成宝贝蛋养出来的鸡, 谁舍得杀?
张大壮被村民们口水喷的狗血淋头。
“啥子?让我们杀鸡?大壮你怕是脑子坏掉了吧?”
“杀千刀的哟!这鸡才养的多久,就让咱们杀鸡, 这安的什么心哟!”
“杀鸡!?凭什么让俺们把鸡都杀了?村子保护村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谁敢来抢鸡?俺们村有三百户人家, 谁敢来抢, 村长带着人上一人一个锄头弄不死他!凭啥子村长不管, 让俺们把鸡都杀了!”
“就是, 就是, 咱清水村可不都是怂货,论打架清水村没怕过谁?没见过哪个村长像我们村长这么怂的, 居然因为怕人上门抢鸡, 就让全村人把鸡都杀了!”
“杀啥子鸡哟!这鸡都杀光了, 哪有鸡蛋下蛋, 和部队换粮食咋办?这不是要断人口粮吗?断人口粮如杀人父母,真是造孽啊!”
……
左一句右一句,左邻右舍就没有不叫唤的,那声音响亮的在家没出门的张灵灵咬着牙磨牙不已,亏得她先让家人把鸡都吃了, 要不然现在听这话,能气的让人香喷喷的鸡都吃不下去。
王招娣气的一蹦三尺高, 冲到家门口喊:“嚎什么嚎,鸡在你们自个家里面爱杀不杀, 老娘的男人让大壮已经通知过全村的人了, 吃不吃鸡, 你们自个看着办, 别等到家里的鸡没了,再来找老娘的男人!”
王招娣撒泼极了,刚刚吃了一肚子的鸡,肚子吃的饱饱的,战斗条瞬间满血,一口吐沫喷在地上,“呸,该说的时候不听,吃了亏别上咱家来诉苦,老娘的男人早就累倒了,可没空管你们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说了不听,等到出事,谁敢上门找老娘口水淹不死他!”
闹哄哄的一天,吵的人脑仁子痛,张灵灵才不惯着清水村的村民呢,转着眼珠子想着下一步计划。
鸡吃了不但能把人身体养一养,还能避祸,外面的情形糟糕透了,虽然许多村都学着他们村种下了红薯,可外面的村子种的都比他们村迟,他们村到现在红薯还没长好呢,其他的村更惨,地底下啥都没长好,正是长根的时候,叶子都吃不得,红薯藤更是碰不得。
郝白悄咪咪的跑到张灵灵跟前,亲近的依偎在她身旁小声的问:“我们还继续偷鸡吗?”
张灵灵点头,看想她极小声的道:“偷,继续偷,谁不杀鸡,就等着把鸡被偷光吧!”
放下了狠话之后,又犹豫了起来,声音放软轻声的问:“要是他们都把鸡藏好,你还能偷到鸡吗?”
虽然心里直狠,但是偷鸡还是很危险的事,没人的时候偷鸡容易,鸡都被小心的守护了起来,再在人眼皮子底下偷就很难了,张灵灵想想有些不安,“要不,鸡就不偷了吧,再想想其他办法。”
忙了一天,吵了一天,天色渐渐的染上了色,先是夕阳渐渐红,然后又慢慢的颜色黯淡,当天空彻底黑了下来的时候,天空漫天都是一眨一眨仿佛在眨眼的星星,极为好奇的眨巴着眼睛,看向地面上的村子,嘻嘻笑着听着村子里络绎不绝,久久不停歇的骂声。
仿佛一夜都是耳边萦绕着骂声,夜里睡都让人睡不好。
天热,熬油似的热,空气里仿佛都是热浪滚滚铺天盖地,饶是张灵灵折腾了一天都没睡个踏实,耳边仿佛总是有人的声音夹杂着鸡的叫声。
也不知夜晚过了多久,天还没亮,外面杀猪似的尖叫就冲上了云霄。
“杀千刀哟!哪个杀千刀的死货把咱家的鸡给偷了!”
那声音听起来凄厉无比,哭嚎的声音比杀猪还惨,张灵灵累得狠了,闭着眼睛不想起来,又困又累,还想睡,心里烦的很,心道管它是谁偷的鸡,偷鸡都不怕,就怕被别人觊觎,成群的人冲过来抢,她还记得上次带着红袖章的红卫~兵呢,上次不是她出手,给红卫~兵门进了村肯定会出事,她能出一次手,不一定能出第二次手,谁知道人什么时候来,不知道人什么时候来让她怎么出手?
总不能让她趴在山头守着不下来吧!
这种喂蚊子又辛苦又不讨好,又特别危险的事她才不干呢?
躺了又躺,外面始终都是杀猪叫一般的哭声,听起来有大婶的声音,有老太太仿佛拍着大腿嚎叫的哭声,甚至张灵灵好像还听见了打骂孩子的声音,那声音吵杂的让人躺都躺不住。
无奈的爬了起来,瞅了瞅天色,夏日的天色一般都亮的很早,可现在依然是漆黑一片的天空,除了无数的星星一闪一闪,丝毫没有天亮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