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师尊他特意将小宴设在这树下,恐怕不是诚心以待的意思吧?
孟宫主不可能不知道,这绵里藏针的圆话功夫,也是厉害。
凤渊微微蹙眉,依旧回敬一杯酒,喝之前,却道:“我不善饮酒,宫主不必再敬。”
孟觞月温雅一笑,不以他的冷淡态度为意,又斟了一杯酒,道:“这第三杯,也是最后一杯,敬我们都有一个世所罕见的掌珠爱徒,愿这份父女师徒之情,可以永驻。”
他这一句,算是戳到了凤渊的软肋,他先是蹙眉,最终还是道:“请。”
孟觞月与他饮过最后一杯酒,笑着道:“痛饮三杯交情酒,咱们便是朋友了。孟某平生交友广阔,真正称得上至交的,却屈指可数,但我有预感,凤兄你会是其中一个。”
凤渊挑眉,“你对每个新结识的人都这样说吗?”
孟觞月摇头,“非也。凤兄,难道你同每个新结识的人,都会痛饮三杯吗?”
凤渊默默的放下酒杯,有点说不过他。
李文倦笑眯眯的插嘴,“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也和宫主痛饮三杯交情酒,交个朋友呢?”
孟觞月看向他,“咦,你竟是还在吗?我还当你早该看清这里并不需要你,灰溜溜的自己离去,无颜打扰我与凤兄谈交论道呢。”
他话里带着三分夸张的调侃,却又不失亲昵之意,巧妙的化解了李文倦的话,将话题转开。
不过李文倦却不如凤渊那么好解决,他作为掌门继承人,与人绕话这种事还是手到擒来的。
“宫主虽然天人之姿,令我脸上无光,但是我与师弟感情深厚,却是不太乐意见到宫主这样从我眼皮子底下抢人,所以只好厚颜破坏好事了。”他微笑着说完,举起一杯酒,“除非,你们把我也加进去。”
孟觞月无奈的叹气,“好罢,那便陪你饮上一杯好了。”
李文倦道:“宫主请。”
孟觞月饮了酒,却是点到为止,不再执着于和凤渊套交情,而是侃侃而谈,在推杯换盏中充分挥自己的见识和能言。
一番畅谈过后,连凤渊这样不好相处的高冷之人,都能和他相谈甚欢。
慕真真简直惊呆,难怪清凝上寒宫百年一开,还能稳坐南海绝域之,这位孟觞月孟宫主,实在是太厉害了。
第一次见面就能博得师尊好感的人,还有什么人他搞不定?!
接下来的几日,慕真真终于后知后觉的现,她之前那个简陋的牵红线计划实在是太想当然了,难怪师尊和师弟都敷衍她。
孟觞月孟大宫主,这位在小说中着墨不多的角色,没想到竟是这样惊才绝艳,八面玲珑的人物,不仅如此,他还是个无脑宠女儿患者,什么事都自己上了,宝贝女儿只要安静的美着就好。
是以,到现在为止,慕真真和楚声寒两个人加起来,跟孟秋芷说的话还不超过十句。
慕真真长吁短叹的看着楚声寒。
师弟啊,你上一世娶媳妇儿没这么难啊,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