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那我可要祈祷,你永远不要遇到需要给我打电话的情况了。”
安珍也很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
然后,第二天,她放学回家,就笑不出来了。
系统:警告,屋里有窃听器,请注意言行。
站在家门口正准备打开房门的安珍听到系统难得出现的警告声,愣住了。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安珍虽然经历了许多次任务,也算经历了不少危险,但是她在现实中,还并未遇到普通人遭遇之外的事。
所以在心理上,安珍是把任务和现实割裂开的。
当她回到了现实中的时候,安珍在心理上就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过的应该是普通人的生活。
虽然她完成任务的目的一是为了赚取足够生活的钱,二是在这个超级反派横行的世界中有一定的安全保障。但她自穿越十年来,都没在现实世界遇到有人意图打劫或者性骚扰之外的危险——而这些普通的危险,通过小心谨慎,不需要系统,都被她一一解决,比如她几乎从来不晚上出门。
就算在任务过程中,她也只是在最开始到达任务世界的时候会遇到危险。之后,她就几乎处于英雄们的保护下,不会正面和反派们相遇——目前最长也不过一个月的任务停留时间,也不足以让安珍取得英雄们的全然信任,让她加入自己的队伍。
因此安珍还是第一次遇到家中被人监听的情况。她甚至完全想不出来,自己为何会被监听。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在知道自己被监听后,做出怎样的行为。
拆掉监听器会不会打草惊蛇?引来更多的麻烦?
但不拆掉监听器,她会不会在监听中漏出自己拥有系统的马脚?毕竟她还继续出任务,而她曾经问过系统,出任务的时候,她的身体会消失。她不知道监听的人会不会察觉到不对。
而且,让她在被监听的环境下生活,她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这个。
安珍手中的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许久,她还呆站在门口,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不像是安珍傻乎乎的以为两个世界完全不一样,既然他父母的事故报告都出来了,那肯定就是真的车祸。托尼那时候想到了之前其实察觉了,但本以为是自己多想的许多疑点。
那辆车的刹车的确设计上有问题,可事故率非常低,怎么就偏偏他父母遇上了?而且他之后得到的是父母的事故报告和骨灰,并没有亲眼见到父母的尸体——据说车子燃起大火,尸体都烧焦了。
托尼知道自己父亲是神盾局创始人之一,既然警察局和神盾局出了同样的事故报告,那么应该是真实的吧?还年轻的托尼这么想。
但他听到另一个世界的事后,托尼想,如果他的父母也是死于谋杀,神盾局也已经被九头蛇控制,那么神盾局所出的事故报告,也不值得相信了。
而现在,安珍在进入神盾局后,在系统地图上看到的满屏幕的红点,像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能再自欺欺人。
托尼和史蒂夫都沉默了,安珍只能紧紧抓着托尼的胳膊,希望这样能给托尼一点心理安慰。
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根本不算什么心理安慰。
可安珍也无计可施。
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太晚了,即使用系统找到了巴恩斯中士,但托尼的父母已经被谋杀,巴恩斯中士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即使托尼大度的认为洗脑了的巴恩斯中士就只是九头蛇手中一把没有意识的刀,原谅了巴恩斯中士的所作所为,但巴恩斯中士能原谅自己吗?法律又能原谅他吗?
这么多年了,巴恩斯中士手中的人命,肯定不只有托尼的父母这两条。
史蒂夫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痛苦。
这甚至比他眼睁睁的看着巴基掉下火车,或者刚醒来的时候陷入迷茫还要痛苦得多。
战争无常,他们每个人都抱着牺牲的觉悟,虽然他痛苦,但也不至于绝望。
他知道,巴基不会因为牺牲而后悔参军,他也不该沉溺在悲痛中自怨自艾,这是对巴基英雄行为的亵渎。
可现在九头蛇所做的一切,将巴基这个英雄完全击毁了。
巴基就算醒过来,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美国队长的好战友,光明伟大的二战英雄。
九头蛇的计划十分狠毒,也十分有效。他们从根本上摧毁了巴基重回光明的可能。
即使他们强行保下巴基,只要他们把巴基的犯罪证据公布,再在社会上煽风点火,就能借法律之手,将这个二战英雄制裁。
“不过,按照法律,巴恩斯在无意识情况下杀人,算是被人胁迫?或者精神病?或许不会那么严重?”不知道是因为史蒂夫的神情看上去太过于脆弱,还是因为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所以显得比较坚强,托尼居然主动开口安慰史蒂夫,“再来个戴罪立功?或许没那么惨?”
史蒂夫沉痛道:“托尼……对不起……对不起……他可能杀了你的父母,可我……”
托尼夸张的哀叹一声:“可你还想着怎么拯救自己的朋友?我明白的。那个世界我的老爹也说,还好他没死在巴恩斯手中,不然我就和巴恩斯不死不休了。嗯,他还说我是个不理智的小气鬼,绝对不会原谅巴恩斯。上帝啊,这是亲爹吗?就算我和巴恩斯不死不休,那也是正常行为。华国话怎么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为什么要说我是个不理智的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