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微笑摆手,也不再命人高声传话。直接高声道:“早闻少帅为人直率,快人快语,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忽必烈尚在说话,岳风已自身旁卫士手中拿过一杆长一丈三尺的标枪,做了一个标准的掷枪动作,而后——
嗖!!
长枪破空而出,空气似是撕裂开来,爆出一阵噼里啪啦声响,威猛无匹地朝忽必烈怒射而出。所有人尚在错愕,但见寒光一闪,标枪眨眼便至。
所有人心中一震,这也太不讲规矩了,阵前喊话原本就是再正常不过,但岳风竟根本不给忽必烈说话的机会。
八师巴、厉工身形不动。
金轮双眸骤然一眯,将龙象般若功毕生功力运转而出,挺身挡在忽必烈身前,在标枪即将射中忽必烈之时,双手夺下标枪。死死握住枪身体,心下骇然。
好重的力道,威猛竟丝毫不下自己所练龙象般若功!
一双手死死握住枪身,但标枪仍缓慢而前。直将金轮一双蒲扇般的大手磨得鲜血斑斑,忽必烈身旁护卫骇然一惊,金轮为他们争取了难能可贵之机。
忽必烈左侧护卫挺身而出,同样挡在忽必烈身前,妄图跟金轮一样,用手握住枪身。但他双手才碰到枪身,便听咔嚓数声,一双手直接断开。
噗!的一下。
那护卫双目兀自不能置信的瞪大——标枪已自前而后,穿透他的身体,死的不能再死!
终于挡下岳风这悍然一击。
所有人哗然一片,忽必烈微微错愕,脸色铁青,再难保持风度,两只虎目爆射出森冷之杀意,死死盯着岳风,他终于明白五弟思汉飞远走东欧之前跟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更非能预料之人!
下一刻,岳风的爆喝响起,怒骂传来:“他娘的,我汉人泱泱数千年文化,岂是尔等蛮夷可比?不过是一群禽兽罢了,还非得穿上人皮说人话,你他妈有病吧?一群衣冠楚楚的禽兽,明明他妈都攻到老子城下了,还妄图搞什么高人风范、王者风范,你他妈不是有病,就是家教有问题,老子一口盐汽水吐出来,喷死丫的!”
蒙古一方震惊了。
就连大宋一方也全都震惊了。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极为精彩,怔怔瞧着岳风。
这一刻,他真的很没有风范,不是什么高手,也不是什么大宋高级将领,而是自家菜园里的青菜被偷,在村子里转来转去,破口骂村的泼妇。
礼仪什么的,全被抛之脑后,有的,只是吗,满腔愤怒。
没礼仪?
是的,真的很没有礼仪,也真的很粗鄙,就跟眼前这群鞑子蛮子一样,但真的……真的很解气啊!仔细再思,才赫然现,他骂得理所当然,所以才大快人心。
忽必烈脸色越来越铁青,这人……这人真是不能按常理揣测啊!
片刻的安静之后,大宋一方忽然爆出山呼海啸的喝骂。
“他娘的,一群衣冠禽兽,别以后穿了衣服,你们就能被称之为‘人’了!”“忽你妈的必烈啊,不过是一群衣冠禽兽的头,结果还他妈是禽兽啊!”
岳风这个统帅做了好榜样,其他人自然是争相模仿,而我汉族泱泱数千年文化,什么都不缺,文字之博大精深,岂非他族可比?就算是骂个三天三夜都不带重复的。
还有一些忠勇军,他们长期混迹北方,通晓蒙语,更知道蒙古的风俗习惯,譬如妻子父子可以共享,生怕蒙人听不懂,还一边怒骂,一边翻译成汉语,将蒙人祖上十八代所有女性问候了个遍。
这下一来,就不是忽必烈一人了,所有蒙古士兵全都被气得哇哇大叫,想要反骂,但又哪里能是这一群老兵油条的对手,差点儿没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孟珙、黄蓉、郭靖、黄药师等人面面相觑。
忽必烈、金轮、蒙古三杰等人亦是面面相觑。
谁也没料到,好好一场惨烈无比的、肃杀非常的大战,在岳风的引导之下,竟是硬生生变成了一场谩骂大战,这非但是空前,岳风之后,恐怕也得绝后了。
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啊。
便在这漫天喝骂中,忽必烈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也真的不应该多说什么——这是他面对第一次面对岳风,也是第一次犯下的错误。
知错就改,就是好将领。
所以,忽必烈决定不再废话,右手一挥,冷冷的道:“扎斥力!驱使汉人在前,我大蒙士兵混杂其中,攻城!”
他真的很后悔。
这一招棋,本是蒙古攻占大宋每个城池的必用戏码,是屡试不爽的阳谋,往往能起到奇效,因为大宋乃是礼仪之邦,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射杀自己的臣民。
但他没到之前,真如岳风所说,想产生一个王者的印象,既是做给岳风看,更是做给大蒙这十八万士兵看,但现在看来,很失败。
“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冲忽必烈拱手,恭敬的道。
紧接着,蒙人潮水一般分向左右退开,数千衣衫褴褛的汉人被蒙人士兵驱赶着,一步一步靠近襄阳城。
“还是要用这一招么?”岳风眯了眯眼。
孟珙、郭靖皆是轻叹一口气。
孟珙叹道:“这是蒙古攻我大宋城池的必用计策,此前许多城池都是这么拿下的,先前一直没有使用,本将还道忽必烈仁慈之心已起,不会再用,现在看来,终究还是高估了他……”
不错,这是阳谋中的阳谋,思汉飞也经常玩这一出,而事实证明,很多时候,阳谋要比阴谋还要来得惨烈,还更有效。
岳风嘴角一勾,泛出一丝森冷,大手一挥,冷喝道:“诸将听命,但敢有靠近襄阳城者,不论汉人、蒙人,尽皆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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