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交代,在大家还来不及准备的时候,他就已经要开始动手,这态度很可怕!
云家。
云泰被送回京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云木一这里。
那句禁足,也已传回来。
然而,此时此刻,云木一却是深沉道了极致,他已经清晰明白了。
“他……和以前不同了!”
云木一的深沉话语,让夫人心中惊颤:“阿桐呢,让阿桐去……还有云芝!”
娘家的电话一道接一道的打来,赵前等人还没能出临海就已经被带走了。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虽然都并非是从政的后辈,但如此多人,全部被拿下,谁家也受不了啊。
而此时夫人却已经关注不到这些了,再亲的人,也没有自己儿子亲啊。
云泰被禁足终身,那岂不是废了吗?
很明显,云易这次已经动了真火,连云家也不认了,所有人还没收拾之前,便先拿云家开了刀。
这便是交代之一。
云木一沉沉的叹口气,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展到今天。
然而,并不等他打电话,电话就响起了。
“阿桐!”云木一眼睛微亮,看向夫人。
“快,他说话云易会听……”夫人连连道。
云木一心中一抽,他才是云家家主啊!
但能奈何,当真正和云易面对面碰上,当真正翻脸,他才明白云易真的已经成了气候,实际上,应该说多年前便应该有这个感悟,只是一直没有正视,从没有正视过有朝一日会和云易为敌。
电话接通。
“阿桐,你都知道了……”云木一直言道。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一项守礼的桐叔,却是打断了他的声音,话语中充满了疲惫和不忿:“大哥,这一次你们真的伤到云易了,别说我不行,恐怕就是老爷子在世,也压不住他了!”
云木一的眼皮骤然狂抽。
老爷子在世也压不住?
“他也姓云,是要将云家毁了吗?”云木一低吼道。
“你也知道他也姓云,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桐叔也压制不住怒火。
“我也是为了云家好……”云木一道。
“他给了我一句话……”桐叔再次打断了他的声音。
云木一站起身来,微顿道:“他想怎么样?”
“京城云家护不住云姓,临海云家可以!”桐叔的声音也不由得为这句话而干。
“他疯了!”云木一几乎刹那间,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那深沉的威严,而是陡然一声狂吼,随即狠狠将电话砸了。
他这突然的举动,让一边的夫人吓呆了。
多少年来,何曾见过云木一如此表现。
“怎,怎么了?”夫人颤抖道。
云木一回头看向她,某种竟有了血红:“他要毁了云家!”
……………………
……
董事长办公室。
云易第一次来,此时正和穆琳,兰若坐在一起。
“云易!”穆琳此刻脸上明显有些惊色,望着云易担忧的开口。
兰若也没有了先前的气势,此刻那张小脸上,满是忐忑。
这一切,就要从云易对桐叔说出那句话开始了。
什么意思?
很明显的意思,京城云家没用了,那便不要了。
有他在,大不了再竖起一个云家。
云易看向她们俩人,眸子中微闪,但很快又坚定下来道:“不用再说了,我心里有数!”
说完,他站起身来到窗子边站立,背对两人。
“穆琳,姐,他们已经习惯了索取,别以为我回来了就太平,这一次如果我放过他们,今后我们依然不会有太平日子过!”
“当年我就明白这个道理,在大家族里,没有什么能够不掺杂利益。他们认为这是正常的,因为云家的利益是大家共享的。所以在要求别人付出的时候,他们心安理得。”
“和穆琳结婚的时候,父亲是希望我从政的,但我还是选择了经商,当时就是抱着远离这些的目的。但一切的错误,就在,我最终还是心不死。当云家有难,我让穆琳唱了《春天的故事》!”
“这一步,在正常家庭来说,我应该是有功的,应该被夸赞的。但是在云家,却不是这样。”
“他们看到的是原来我也可以付出,我也有价值可以被索取!”
“我很清楚他们的想法,但他们却忽视了我的想法,他们忘了,在分享云家利益的人之中,并没有我们临海云家。”
“不过,他们并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我姓云,就已经分享了利益,所以我应该被索取。”
“其实,我从来不对这一点买账,就凭一个云字,束缚不了我。我姓云,但我临海一家,我只身站在门口,就足以挡风遮雨,何须对他们屈膝相迎?”
“但,说来可笑,我看似强硬,但最终却还是逃不过。”
“爷爷在世,我身为孙儿,也不能看着云家有难,他老人家八十高龄还出山吧!”
“父母关心云家兴衰,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而且,最无奈的是我心中时常不安,若有一日,我有难!云家终究是我家,他们终究是我的亲人,帮助他们让他们更好,总不是坏事。而当我有难时,你们也算是有了一个让我安心的托付!”
“我一次次虽不愿,明知会越陷越深,甚至知道,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不得善终,却迫不得已之下,还是只能站在他们一边,被他们索取价值!”
“我沉默的面对这一切,并且始终坚持不去分享云家的利益,这源于我自己有能力,也源于我始终希望我的付出,能够在将来保我一家平安!”
“但,结果,他们真的超出了我的底线,利益挣扎之下,他们已经没有了底线,爷爷虽然过世,但这才是第二代,他们是亲兄弟,我和云泰他们也可谓是嫡亲堂兄弟。现在便如此,下一代关系再疏远一些呢?”
“这一次,他们也算是让我彻底看清了,不再抱有那份幻想。而且,你们也应该清楚认识到一点,不要以为,这一次他们会因为所作所为而惭愧,我可以百分百确认,这一次我如果轻轻放手了,那么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必然会再次利用我,将我再次拖入泥潭!”
“不要以为他们没有手段,父母,小姑,桐叔,甚至已经去世的爷爷,只要我心底不冷血,那么就有一万种方法逼我就范!而且,当我再一次遇难,你们还是会承受一样的结局,因为,他们不疼,他们始终将我压制在情义下,不得动弹。他们不会因此而付出任何代价,怎么会怕?”
云易转身,眼中精光闪烁:“他们从来没有真正了解我,云?我姓的不是他们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