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上午才去的,也就是去了医院才知道——”望着她,胡丽婧紧抿着下唇,后面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了。
突然记起来,胡丽婧是伴随着“孩子,那个孩子——”这样的话语出现的,顾盼紧张起来,拉着她的手问:“怎么了,孩子没事吧?”
摇摇头,胡丽婧却说:“我的孩子没事,是你,盼盼姐,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大的伤痛为什么一个人承受,为什么不跟哥说呢?哥哥是很爱小孩的,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当时的情况,一定不会跟你离婚的。”
这下子,顾盼明白她的意思了,只能苦笑以对。
很多时候,不是当事人,根本就体会不了她当时的感受。
那一个月,夏亦初一直都在欧洲,她该如何说找谁去说?
他一回来,就忙着处理公事,只是让秘书小姐给她送花;这又让她情何以堪,如何说得出口?
可能她的反应太过于明显,胡丽婧也看出了她的想法,“我也听他说过了,哥哥以前做的太混蛋了,盼盼姐,哼,好好的修理他一顿吧。”
喝完最后一口玉米浓汤,却又接着对顾盼说:“不过,哥哥真的改变了许多,那一天盼盼姐生理期肚子不舒服,他很紧张的跑来问我该怎么办。被我敲了好多竹杠,然后乐呵呵的跑去买红糖生姜,他在美国时学做饭,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为了你。他说,你喜欢吃也喜欢做好吃的,如果他也能做出好吃的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挽回你的心。谁知道,他兴匆匆的去找你,却是败兴而归。盼盼姐,能不能告诉我,那天生什么事了?”
夏亦初真的这么说过?为什么她这个当事人一点都不知道呢?
顾盼只能再度的在心里叹气了,她以前还总说怪他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说,也不给她机会诉说。
没想到,她现在也在犯着同样的错误。
那一天她可是很凶的将他赶走了,还有那一脚,哦噢,可千万别毁了某人下半身的性福啊。
摸着胡丽婧柔顺的头,顾盼笑道:“乖,小丫头,大人的事你少过问。”
难道让她告诉胡丽婧,那天是她误会了,吃醋了,恼羞成怒了?
用力的扯回自己的头,胡丽婧怒道:“我都快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别这样敷衍我。”
看到她这样,顾盼心里想笑,也只能忍着不敢笑了。
有这样的孩子的妈吗?吃完了饭,却又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颗棒棒糖放在嘴里吃起来,还告诉顾盼,她只吃巧克力味道的。
这一点倒跟她很像,这个胡丽婧,这个正在高兴的舔着棒棒糖的有了四个月身孕的半大不小的女孩子,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有着小女孩的天真娇俏,却也有着历经沧桑的世故成熟,究竟,在她的身上曾经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呢?
胡丽婧吃完饭之后,顾盼抢着帮她洗了碗,看了看时间,现在还不到三点,离晚上还有好多个钟头呢。
不想一个人在屋里枯等着夏亦初,以免又胡思乱想起来,顾盼答应了胡丽婧的提议,跟她去“捉奸”。
“小丽,拜托,那个人好歹是你的爸爸耶,你这样说他不大好吧?”越是相处,顾盼越现胡丽婧真是可爱的让人受不了。
也难怪,夏亦初老是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了。
她居然说,爸爸一个孤身老男人,林太太一个中年贵妇,两个人单独相见,这情况有点诡异有点不妙啊。
然后让顾盼跟她一起去探查情况,胡丽婧说她知道是林太太约了爸爸见面,两个人要谈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跟她哥哥有关。
也是这个时候,顾盼才知道,她所说的林太太居然是林怡婷的母亲,她跟夏亦初的爸爸居然认识好多年了,甚至,夏爸爸其实是先认识林太太(那个时候她还不是林太太)再认识林先生的。
“你知道他们约在哪里见面的吗?”不等顾盼回答,胡丽婧又接着说:“七天假日耶,那是一家酒店,孤男寡女的,约在酒店见面实在是不怎么好。”
顾盼沉默着,对于长辈们的行径不好评价,不过这件事胡丽婧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她睨着她,以眼神询问着。
“爸爸留言告诉我他不在家是用电话留言系统的,我一时好奇,查看了上一条留言,却是他和林太太的通话记录。不知怎么回事,这条通话记录却被保存到录音系统里面去了,天理昭彰疏而不漏,居然被我听到了。”
天理昭彰疏而不漏这种成语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吗?
不愧是在美国渡过金的高级知识分子,对我国古代汉语文化的理解就是独特,与他们这些常人就是不一样。
夏爸爸和林太太要在酒店幽会这件事本身就很诡异,还被录音存证了,不知道夏爸爸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那只老狐狸,他能创建那么庞大的夏氏企业王国,自然有他过人的地方。
不过对于胡丽婧的行径顾盼不敢苟同,“无论如何,那是他们的私事,我们不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