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糟红焖猪手、一品豆腐、九转大肠、四喜丸子。再來个莲子银耳菠菜汤。”刘艳红翻完菜谱。几乎是一口气地报上了要点的菜名。
“这就够了。这么替我省钱。”采月又笑了起來。她太了解她这位死党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连点的菜里都真有一道是豆腐。
“干嘛。你想我吃成猪呀。”死党的另一个优点就是还挺能给自己找台阶下。
“再加上蟹黄鱼翅和葱烧海参。”采月对服务生说了一句。这两道菜是鲁菜的经典菜式。也是楚天云梦的两道招牌菜。
“你还约了谁。咱们就俩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
刘艳红一听采月加的两道菜名。早就把自己刚刚才说的话忘到地球另一端了。完全站到了采月一边考虑她的钱包问題。
“今天吃的不是菜。是高兴。沒有什么比让你开心更重要的了。”采月怪嗔又心疼地看了自己的死党一眼。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毕业一年半。八年多的时间。她对萧天曾经她以为此生都不可能改变的爱情。现在却已经快要归于无有了。而她与死党之间的情义却越淳厚。
她想。其实朋友对一个女人人生的重要性或许并不比爱情要小。
刘艳红一听采月的话。脸上出现了被打败的表情:“好吧。你贿赂成功。我不高兴不是因为我觉得我吃了亏。是因为我真的觉得自己应付不來了。”
采月点了点头。多年的死党。难道这一点她会看不出來吗。
“我知道。艳红。你听我说。你行的。人都是有潜力的。我知道你有这个潜力的。我在你的身边你就会习惯性地要依赖我。只有我不在你身边时。你才会逼着自己把你的潜力挥出來。”
“可我现在真的忙不过來了。”刘艳红的表情表明她现在真的每天是在水深火热之中。
虽然采月每天下班后都会抽出很多精力用于处理“颜”的事务。但毕竟大部分事务是刘艳红在具体负责。
“你给自己找一个助手吧。这样可以帮你分担一些日常事务性的工作。让你可以更多地腾出手來考虑‘颜’的大盘子工作。第一时间更新
‘颜’的规模会越來越大。我和你都慢慢地要学会从简单的事务性工作中解脱出來。不然。现在不行。将來更不行。公司要展。我们必须学会借力。你和我再能干。终究只是两个人。”
“好吧。听你的。我再试试。”刘艳红的毛一下子就又被采月捊得顺顺的了。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饭快吃完尾声时。采月起身想上洗手间。
酒楼一楼的洗手间在酒楼最靠里的对角处。正好需要路过通住二楼的楼梯口。采月站起朝洗手间走去。与此同时一行人谈笑风生地正要从楼上走下來。快走到楼楼口时。她听出其中一人的声音很是熟悉。抬头望去。她的脚步停住了。
萧天在几人的簇拥下正从二楼一步一步走下來。
自催眠之夜至今已有五个月近半年的时间了。萧天比以前更为低调地避免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包括商业性的应酬场合。
虽然两人身处同一座城市。甚至云天大厦与裘瑞国际办公楼仅几街之隔。两人却在任何商业及私下场合都未曾再见过。
今日在这里这样的突然遇见。两人都是始料未及。
萧天下楼的脚步在采月抬起头的瞬间也顿住了。
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见到了惊讶和意外。第一时间更新
与萧天一起的一行人约有四五位。见萧天突然盯着一个女人看。楼也不下了。就顺着萧天的目光看向楼下。
沒有任何的招呼。也沒有更多的停顿。几秒过后采月平静地将目光错开。转向了她要去的方向。脚步平缓沒有慌乱。
“萧董。”紧挨着萧天的男人唤了一声萧天。“刚刚那位是…。”
萧天的眉微微皱了皱。按下了心中那几秒钟时间里涌起的狂潮。冲男人笑了笑:“沒什么。认错人了。看起來很像以前的一位朋友。”
“哦。”男人脸上也看不出信还是不信。点点头像是表示他听到了。
一行人下了楼。两人一个朝酒楼大门走去。一个朝酒楼内部走去。两人都沒有再回头。
久相忘。到此偏相忆。只是曾经的交集一旦止息。徒留的便只是一段往事、一段相遇、一段伤情。
以为自己会忍不住在洗手间流泪伤感一番。但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