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应酬原本是她和裘岩、还有集团重大战略项目部总监宋欣一起去的。 但考虑到裘岩昨晚喝得太多,采月决定今天中午取消裘岩的这场应酬,让周浩扬以集团营销总监的身份与她一起去。
然后,她又取过本周的工作日程安排表,将裘岩这几天的应酬全部都取消了,并把晚上的应酬基本都改在了中午进行。
再然后,她又逐一地打了电话给对方道歉和解释,说裘岩临时决定要参加一个重要的工作会议,需要出趟短差,这几天人不在本市,无法到场。
做完这一切,她才给裘岩了信息,告诉他,她刚刚已经将他的日程安排重新做了调整,并将最新的安排表给了他。
裘岩只回了一个字:好。
中午的饭桌上,请客方因为知道采月与裘岩的关系,没有太为难她,任由宋欣和周浩扬为采月挡下了大部分的酒。
酒至半酣时,请客方问了一句:“周助理,您和裘总的喜酒什么时候办啊?办的时候可一定要告诉我!我得送份大礼才行的。”
宋欣和周浩扬闻言,都看向采月。
采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回道:“张董,您喝醉了。”
张董的确喝了不少,双颊都是红的,但人还算清醒。
“诶,我可没醉。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裘总都亲自带您去了他府上了。不然,云天的萧董那是多霸道的一个人,若不是您和裘总好事将近,他能乖乖认输?”
采月的脸色微微有些变。
看来,不少人把她与裘岩的美国之行想歪了,又加上萧天缺席“颜”的秋冬布会,更让大家越肯定了这种猜想。
这种事向来是越描越黑的,所以,采月也不打算多解释什么。她还是笑了笑,拿起酒杯,回敬张董。
“张董,感谢您的盛情厚爱!希望我们双方以后的合作越来越愉快!我先干为敬!”
说着,她微皱着眉,将杯中的白酒一口闷了。
通常中午的应酬,她很少喝酒,尤其是白酒她几乎不怎么沾。因为下午还要工作,喝了酒会影响她下午的状态。
回公司的路上,她与周浩扬同车。周浩扬开车,她坐在副驾驶位。
“采月,有一句话我憋得有点难受,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一说。”
采月有些意外。周浩扬的神情微微地有些严肃,和他惯有的那种痞痞又圆滑,并且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很不一样。
“浩扬,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有话就直说吧。”
周浩扬仿佛在酝酿似的,停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我觉得你对老板太残忍了!如果你根本不打算和老板在一起,你就不应该回裘瑞国际。你这样做,是在往他的心尖上扎刀子。”
在一切外人眼里,都以为她最终是选择了裘岩,但身为裘岩近身的人,周浩扬还是轻易就看出了问题。
对周浩扬的指责,采月只能沉默以对,因为她无可辩驳。
如果当初她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也不会做出那个要回到裘瑞国际的决定。但,事情已经展到这一步了,后悔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回到公司,因为喝了几杯白酒的缘故,她的头果然微微地有些沉,就在办公室的沙上躺下了。
隐约中,她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裘岩坐在她的身旁,握着她的手吻住,然后看着她,对她说:“我恨你!”
她身子颤了一下,就醒了过来。睁开眼,裘岩并不在她的身旁,只是她的手背上,微微地有些湿。她用舌尖舔了一下,咸咸的。
她不知道那梦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知道她手背上的眼泪是她自己的,还是裘岩的。
晚上,是一个临时的应酬。她依旧是一身酒气地回了别墅,萧天依旧是在客厅等着她。
洗完澡躺下,她钻进萧天的怀中,闭着眼就开始哭,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萧天也不问她哭什么,任由她把眼泪和鼻涕抹在他的睡衣上。等她哭得累了,沉沉地睡去,他才坐起来,换了一件干净的睡衣,又拧了毛巾,小心地把她的脸擦干净了。
因为哭得厉害,采月的鼻子塞住了,呼吸非常不畅,嘴微张着,还打着呼。萧天把毛巾洗干净,重新回到床上,在她身边躺下了。
接下来的两天,中午采月都在外面应酬。她与裘岩之间,几乎没有说过一句与工作无关的话,全是下级的工作汇报和请示,以及上级精简而明确的答复。
每次结束与裘岩的对话,采月一个人时,都会一会儿呆、失一会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