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珠哭了许久,情绪终于好转了些。
“原来你的耐心这么好!我还以为你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久!”停了一下,楚明珠又问:“你现在还和他一样,在等采月吗?”
裘岩没有回答楚明珠的问题,只是将眼望向了别处。
楚明珠凄然地笑了笑,“难道这个世上的好男人都爱上她周采月了不成?难道她不出现,你和他就一直这么地等她下去么?她要是死了呢?”
裘岩没有回答楚明珠的问题,但将目光转至了楚明珠。
“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萧天这辈子除了采月,是不可能再接受别的女人了!楚总,你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决断力也足够。我劝你,你最好还是说服自己放下他!”
楚明珠哈哈大笑起来,就仿佛她刚刚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你让我放下他?真是可笑!你可以放得下周采月吗?等哪一天你可以放下周采月时,你再来对我说让我放下他!那我可能会相信,我也可以。”
裘岩垂下眼不再说什么,继续喝起酒来。
“你和周采月的事呢?一定也很精彩吧?她为了你,居然都可以拒绝和萧天在一起!”
当初,楚明珠也是怎么都没想到,采月居然会扔下两个痴爱她的男人,一个人离开本市。
裘岩饮尽杯中之酒,举头望了望天边的明月。
“我和采月?我们每天在一起,可不像你和萧天那样每件事都那么精彩!我对她的感情是一天一天地,在每一件小事上累积起来的。”
“这么说,你对她不是一见钟情?”
裘岩摇了摇头,“是,也不算是!”
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裘岩也对着楚明珠说起他和萧天、还有采月间这段纠结又动人的过往。
楚明珠听得眼都瞪圆了。
夜已深沉,别苑闭苑时间到了。两人喝得都已是头昏、眼花,脚下也都虚浮了。出了苑门,两人愁了。
裘岩今天正好放薛勇的假,没让他跟来。他也没想到今晚居然会和楚明珠喝成这样,两人这铁定都是开不了车了。
楚明珠已经站不稳了,身子靠着车子软软地顺着车身就往地上滑去。裘岩想拉住她,却自己也站不稳,跟着她一起滑到了地上。
裘岩无奈地大笑起来:“要不,我们就坐在这里过一夜,如何?”
楚明珠也被自己和裘岩的狼狈样弄得笑起来:“我还从没见过你大笑的样子。”
裘岩晕乎乎地将头靠在车身上,“你不会以为我连大笑都不会吧?”
楚明珠说话有点舌头僵了:“在我印象里,你从来都是四平八稳、又酷又冷、好像永远不会真正激动的样子。”
裘岩自嘲地笑了一下:“你说的那是庙里的菩萨吗?”
楚明珠一边大笑,一边连连点头:“对,就是庙里的菩萨,还是如来大佛!”
边说楚明珠还四肢僵、又煞有介事地盘起双腿来,摇头晃脑地做了个庙里菩萨标准的打座姿势。
裘岩一见,也是大笑:“要是庙里的菩萨都是你这样的,那我也会上庙里拜拜去。”
楚明珠双眼有些直地扭头看了裘岩一眼:“为什么呀?”
裘岩也扭过头看了楚明珠一眼:“要是庙里的菩萨都像你这么漂亮又性感,我为什么不去呢?”
楚明珠好奇地点着裘岩:“原来你也是会夸女人的呀?我一直以为除了周采月,全世界的女人在你眼里都是没有性别的呢。”
裘岩脑袋微微歪着,好像不明所以的样子:“这样么?我给人的印象,原来是这样的么?”
楚明珠很认真地点着头,右手还习惯性地用力一挥,就如她平时对着手下肯定地出一句指令时一样地道:“绝对!毫不质疑!”
她到现在都记得,两年半以前云天八周年年庆的酒会那晚,裘岩很恶毒地挖苦她不是女人的情景,那绝对是她的奇耻大辱。
但她终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以自怜为美的小女人。冷静过后,她对此还是表示了理解。她认为,裘岩只是和萧天一样,对一个女人太过于钟情,所以才会为了爱人不惜去伤害其他女人。
所以,她后来倒并没有因为此事,对裘岩有什么记恨。